许听筠对这两人心里如何想的心知肚明,见刘茗并非一位护着京城那位少主子,才沉沉开口“我们几人隐忍多年,为的是什么希望你们别忘了。”
她顿了一顿,接着说道“少主子身为主子的女儿,之前为了大局认仇人为母我等可以理解,可无论如何都不能以仇人之女登基为帝而忘了亲生母亲。”
“我们身为知情人,却不加以阻止与劝解,待日后下了九泉有何颜面去见主子?”
“对!不能如此!”刘茗抹了把面上的汗,旋即又道“可是……少主子不听我们的劝解该如何是好?”
她之所以事事听少主子的还不是因为担心若是不服从少主子的指示,待大事所成之后会惹来少主子的不喜,随意一个借口就被打发到边疆挖矿。
若是真的如此,她怕是真的会气得吐血。
许听筠“若是她连我等尽心尽力辅佐成事的心腹之话皆不放在心上,那只能说明我等这二十年的坚持不过就是个笑话。”
刘茗大惊,“姓许的!你在胡说些什么!”
这话要是传到少主子耳里,还不知会惹来什么麻烦。
“我胡说?”许听筠斜瞥了她一眼,“她在京城若是没人在背后替她出谋划策,此次立储之事从何而来?”
“你、你是说……”刘茗脸色十分难看,一直以来不愿承认的想法此时被许听筠无情地撕开了遮羞布,令她十分难堪。
早在陈珞之事时就隐隐显露出了蛛丝马迹,她当时只是认为少主子不与她们商量是自己有了成算,却不曾往她背后有其他辅佐之人这一方面深想。
现在经许听筠一提醒,许多以往不曾注意的异样皆浮现了出来。
比如命她派人刺杀沈大郎与沈二郎。
比如能说得动药仙谷谷主进宫替凤仁帝诊治。
比如谢太师被凤仁帝斥责不得不闭门思过。
比如陈珞之事。
……
这些只是她安插在京城的探子传回的明面上与她有关的事,暗地里还不知有多少经过她的手的布置。
可这些,她都没与她们商量。
再加上立储一事,刘茗心情更沉了三分。
许听筠见情况差不多了,这才悠悠道“她在京城如今能用的势力还是你们的,如若她一意孤行执意认仇人为母,不妨让她看看我们的底线。”
“这、这样合适么?若是她心底记恨上我们,日后……”刘茗一时陷入两难,说不下去了。
“自古以来,明君者皆能容下能臣,若她连我等都容不下,我看我们直接在这村子种田养老算了,何必出去过着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日子。”许听筠直接表明了态度。
“若她的确没容人之量,就算我们送她坐上了那个位子,她坐不住还不是堕了主子的名声,还不如老老实实想法子替主子申冤,管谁坐那个位子!”
反正在她这儿,主子的冤情第一,为云安求医之事排第二,其它的随意罢!
刘茗忍不住想问问姚平的意见,却见姚平似没瞧见她一样,好似媚眼都抛给了傻子看。
刘茗想到主子对自己的恩情,咬了咬牙,“成!就听听你的!借用此事探探少主子的底,她若是听我们的劝,我们便衷心辅佐于她,若是不听,那我们替主子申了冤便在这儿种田养老就是!”
许听筠很满意刘茗的态度,这才说道“其实还有一个法子。”
“什么法子?”刘茗不自觉地就顺着她的话问了下来,若是能有两全齐美的解决办法,她心底还是不想和少主子闹僵的。
“这个不成,不是还有另一个?”许听筠斜瞥了刘茗一眼,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不成不成,此事绝无可能。”刘茗想都没想二话不说就拒绝了。
“哦?这是为何?”许听筠只知晓顾和书生下了双生女,清风寨带走了姐姐,留下了妹妹,过多的就不清楚了。
毕竟她对谁坐上那个位子不感兴趣,活着就是为了替主子报仇罢了。
至于其它的,尽力就好。
说到原因,刘茗就有些不自在,可对上许听筠那双犀利的双眸,她只好把自小在姜大花身上下蛊、又利用她作为靶子、套取沈家机密、派人刺杀沈家大朗和二郎、又毁了母蛊想借此取她性命之事说的一清二楚。
许听筠听罢,迟迟没有言语,又看向了姚平,“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,倒是我看走了眼。”
聪明人能做出这等自毁后路的事儿来?
姚平面上不见难堪,而是淡淡地补充刘茗遗漏的,“她与顾和书自小就被赵文的亲生弟弟各种磋磨,而我们只是看着,不曾伸出援手。”
“四年前,她被带到了清风寨,知晓了自己的身世,只是不想参与其中,回去便性子大变,名声差到附近村子的人只要一提起她就忍不住骂上两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