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纳或拉哪敢怠慢,立刻吩咐了几人出去准备,又笑着问道“姑娘是否饿了,属下令人去准备吃的?”
孟小鱼并不觉得饿,但又开始觉得全身发烫,手脚却冰冷。她知道她又发烧了,正要开口拒绝,妇人却低声跟她说道“要吃食和干净住所。”
“呃——”孟小鱼说道,“也好,你给我俩准备些吃的,再找个干净地方让我们歇息。”
叶纳或拉转头吩咐随从去准备吃食,自己领着她们往外走“这地方污秽,属下的住处就在不远处,姑娘不如住到属下那边去?”
孟小鱼看了一眼妇人,见她微微摇头,即刻会意,说道“我瞧着这宅子挺宽敞,是否还有空屋?”
“姑娘,此处住着不少瘟疫病人,若过了病气给姑娘,属下担当不起。”
“无妨,我也是瘟疫病人。”
叶纳或拉惊讶地看着她“姑娘怎会患上此病?都城至今尚未有过一人染上此病的。”
“一言难尽。这里到底有没有空屋?”孟小鱼有些不耐烦,身体越发困倦。
“有,有。姑娘请随属下来。”叶纳或拉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,“皇上让姑娘带太医前来治病,怎的也未先打个招呼?属下竟未做半点准备。”
“我们也不过是来试试,能不能治这病尚未可知。”
孟小鱼暗忖,这大姐看着气定神闲的,但谁知道她能不能治疗这瘟疫呢?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抱太大的希望为好。
“叶纳或拉,皇上怕这位女医想不出根治瘟疫之法,故而不想大肆声张。你最好也别在外面乱嚼舌根。这病若是治得好便是你的功劳,治不好你越声张罪责越大。”
她开始威胁叶纳或拉,主要还是不想他把她的行踪泄露出去。
“是是是。除了皇上,属下定是谁也不说。”
“皇上那儿我自会去禀告,你又不识字,要传信给皇上还不得找人代笔?”
叶纳或拉尬笑道“一切都听姑娘的。”
几人来到了一个小院,里面有两间屋子。
叶纳或拉说道“姑娘,此处原本是用来存放干净衣物和药材的,如今衣物和药材早用完了,姑娘和女医便先歇在此处如何?”
屋子极为简陋,但安静。
孟小鱼点点头“帮我准备两桶热水洗澡的。”
“那要不要搬个浴桶来?姑娘洗着也舒服点。”
“不用了,用平常的桶便好。如今我乃带病之身,哪敢泡浴?”
有人送了纸笔过来,妇人二话不说,拿起来就开始开药单。
孟小鱼又问“叶纳或拉,你怎知我被皇上封为帝师?如今的消息竟传得如此快?”
“不是有报纸吗?属下每日都读报。”
孟小鱼看了看叶纳或拉,心中暗笑。
“呃——自然不是属下亲自读。”叶纳或拉猜到了孟小鱼心中所想,“有人能读给属下听。”
“你让人帮我把这几日的报纸送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既知皇上已登基,为何不去都城找皇上封个朝官,竟在此处管着这种事?”
“属下当日跟着皇上来此处管制瘟疫时,皇上还只是誉王殿下。他离开时只说是要带着于祖良回都城任职,留属下在此暂代他的职务,他还会再回来。谁知他竟是回去当皇上了?属下也曾给皇上去信,可他回信说属下大字不识一个,回都城也只是个当兵的,还不如留在此处帮他把瘟疫之城管好。待此事了了,他再想办法调属下去别处。”
孟小鱼闻言稍感安慰“算他知人善用。”
“姑娘,您别瞧不起属下。属下可也是跟着皇上出生入死过的。属下从小就跟着皇上,后来尚赫内乱,属下也是毫不犹豫就跟着他来了尚赫,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不少,从未退缩过。可如今皇上坐上了皇位,却嫌弃起属下不识字来。早知如此,还不如当初跟癞头三一起回北翌去呢。”
孟小鱼想起自己刚刚还骂他无知无德呢,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愧意,讪然道“皇上定然不会嫌弃你。只是你若要往上走,不识字还真不行。尚赫不比北翌,这边官场极为复杂。你若真想帮皇上,此刻便开始读书认字也不迟。”
“姑娘真觉得属下还能读书认字?”
“自然。只要你有心,保不准下次见到皇上时便能出口成章。”
“属下多谢姑娘提点。”
孟小鱼到殷施的次日便烧得全身酸软,卧病不起了。妇人不断倒腾她的药,时不时地给她喝上一些,又时不时地又走出去给其他病人喂药。孟小鱼也不多问,给她什么便喝什么,横竖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。
她躺在榻上无事可做,便拿着叶纳或拉拿来的报纸读,她已经十来日没读报了。
报纸连续几日都在报导上官诚元和克格洛明珠的大婚,西岭国王也派使者道贺,举国欢庆。每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