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不是傻子。
田双此人,声名狼藉,五毒俱全,收了他,只会玷污孔府的招牌。
但是不收不行啊……
因为他饕餮放纵,残暴无比,若是不答应他,难保他不会对孔府出手。
为了安全考虑,孔礼还是收了田双。
刚开始,心中还有些不甘,但是久而久之,也就习惯了,因为收了田双并不是一件坏事。
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,自己身为齐王亚父,无疑会让自己的地位更高一层。
尤其是在这齐地之中,更是地位超然,无人敢对他不敬。
这种日子,还是很让人享受的。
但是谁能想到,风云变幻,几乎就是一晃眼的工夫,大局就已经改变了。
齐国竟然都有了灭国之祸,而与齐国深深绑定的他,又该如何是好?
他心中也有几分迷茫。
但是田双问起,却是不能不答,不仅要回答,反而要表现的胸有成竹。
“莫慌。”
他淡淡说道。
眼眸之中,露出睿智之色。
更人的感觉,就是云淡风轻,闲庭信步。
这种感觉,感染了田双,他露出喜色。
“亚父真有主意?”
孔礼自信一笑。
但心中却并没有那么有底气。
只是却不得不如此,因为他知道,田双这个人是个随时会翻脸的主,既然把希望放在了他身上,那么他就必须要表现的胸有成竹,若是不然,到时候绝望的田双,难保570不会拿他撒气。
身为亚父,他可是把自己的这个“儿子”的脾气摸得非常清楚。
简单来说,这就是一个翻脸如翻书的小人。
一旦失去了价值,他分分钟就会翻脸。
所以,不管有没有主意,孔礼先自信的应下,之后,心中一琢磨,倒还真冒出个主意。
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,说道。
“老夫听闻,魏国归降一事,乃是那监察院监正叶宁一番长谈,说服了曹猛?”
田双一怔,说道。
“正是。”
提到叶宁,他便咬牙切齿。
“都是叶宁此人,若不是他,事情怎知于此,早知道这个家伙竟然是这种祸患,当初在京城,寡人就该不惜一切代价直接杀了他!”
想到此事,他便后悔不已。
当初金殿之上,叶宁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。
谁能想到,时光荏苒,一晃眼的工夫,叶宁居然都要成为连他都需要仰望的人物了。
此事不能想,一想便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此子之名,老夫早已听过,他运气不错,不知怎么,被他误打误撞,破除了儒道封印,导致他成名,被天下无数读书人所称颂……此事嘛,倒也算的上是有些小小的功劳,但他之后所为,却是倒行逆施,一个不知所云的新政,竟然逼的无数高门流离失所,当真是不当人子……而如今,竟又做了说客,真是可笑!”
孔礼说着,心里也涌出一股厌恶之意。
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喜欢叶宁。
至少孔礼不是。
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当叶宁是儒道领袖,是圣院大宗师……
那孔礼算什么?
他可是圣人之后,当代衍圣公啊!
一山不容二虎。
叶宁如此年轻,竟然就成了半圣,孔礼心中,早就不满许久。
在他看来,叶宁的风光和荣耀,本该属于他。
如今趁着这个机会,他便生出了一个主意。
“既然他喜欢当说客,那大王不如写一封奏折,请那叶大人也来我齐地走一遭,老夫倒要看看,他这个说客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!”
田双愣住。
“亚父这是要和叶宁辩论一番?”
他哪里还看不出来,孔礼有了争强好胜之心。
“非是辩论,而是长辈教训晚辈,他是何人?不过是个后进晚辈罢了,而老夫是何人?孔府门徒,当代衍圣公,见了老夫,他便是弟子!”
“天底下哪有弟子攻伐老师的道理?”
“大王尽管上奏,只要那叶宁敢来齐地,老夫定然要骂的他无地自容!”
孔礼傲然说道。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