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死还是想活。这个问题摆在了莫皓然的面前。
他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这还用选吗？
如果能活，谁又愿意死呢？
可是南宫良人可不会好心的直接放过他，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，说的并不是生死，而是抉择。
想活，那自然就要听南宫良人的话了，八成是要背叛宗门，为他做事。
想死，自不必说。
过去，莫皓然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怕死的人，尤其是他做羽化门大长老多年，身居高位，叱咤风云。
对宗门，肯定也是存在着感情的。
若真有一天，需要为宗门而赴死，他觉得自己并不缺乏勇气。
可问题是，现在南宫良人并没有杀他的意思，而是让他自己去选。
这就让他有些纠结了。
你若是直接动手，那了不起就英勇就义了。
可你把选择权交给我，就让我陷入到了矛盾之中。
南宫良人并不着急。
他看的出来，莫皓然不是一个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。
他这样的人，越是给他时间思考，他就越是容易纠结。
相反若是逼他，他反而可能会勇敢下去。
这种事情南宫良人见得多了。
越是强大，越是身居高位的修行者，越是立场不坚定。
这是因为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种层次，理所应当的开始享受在山顶上的生活。
他们看过了顶端的风景，所以有太多东西无法割舍了。
反倒是那些实力不高的修行者，反而不缺乏热血。
莫皓然满头是汗。
他犹豫了许久，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。
“我想活。”
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选择死亡的勇气。
每每打算豁出去的时候，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，你何必为羽化门而死？羽化门即使是不存在了，你始终是你，你的日子还长着呢……
更何况，也未必就要出卖宗门不是？
南宫良人这不还没说让你做什么吗？
再者说，或许可以先虚与委蛇，先脱离危险，再翻脸也是可以的。
乱七八糟，错综复杂的想法充斥着他的脑海。
人就是这样，很轻易的就能为自己找到许多理由。
然后他就理所当然的妥协了。
满头是汗，眼里更是充满了疲惫。
方才那一番天人交战，不亚于经历了生死搏杀，带给他心理上的疲惫感，是极度强烈的。
“很好。”
南宫良人点了点头，然后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。
一道冰冷刺骨的气息，顺着眉心直接涌入他的身体。
莫皓然露出骇然之色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明显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。
一进入之后，就好像没有阻隔一般，迅速沿着他的经脉涌动，最后冲入了丹田之中。
莫皓然体内的仙力感受到了外来物的入侵，本能的要将这个东西逼出去。
但是就在仙力与之触碰的瞬间，便立刻被其所浸染。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，此物就像是融化了一般，直接和他的仙力融为了一体。
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都变得冰冷了起来，流动之时，就像是快要凝结的冰水一般，让他的经脉，丹田，甚至是神魂，都有一种割裂感。
“这是小阴阳玄冥咒。”
南宫良人淡淡说道。
“小阴阳玄冥咒，是一门诅咒之法。”
“白天之时，体内仙力会冰冷刺骨，夜晚之时，则会**如火。”
“阴阳循环，反复无常。”
现在本就快要入夜了，莫皓然细细一感受。
体内的力量居然真的从冰冷朝着灼热转化。
这让他感觉不可思议。
世间还有这种诡异的咒法？
他眼里满是凝重，问道。
“敢问前辈，此咒若是发作，会如何々「？”
南宫良人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“放心，不会死。”
他稍微松了一口气。
紧接着又听到了一句让他整个人都僵住的话来。。
“只是会废掉你的修为罢了。”
南宫良人就好像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什么？”
莫皓然面色大变。
“若是白天的时候，修为会像是被冰封了一般，整个冻结，再也无法使用，而你接下来的一生，都将会感受到什么叫寒气入骨。”
“若是夜晚，修为则是会被烈火焚烧至消融，而你以后的日子，稍一动弹，便会烈火焚心。”
“无论是哪一种，你都会生不如死，当然，你若是承受不了，完全可以选择自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