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,林阮朝两人颔首,破天荒,“见过五姐,五姐夫。”
眼角一抽,两人毛骨悚然,按理应该他们朝林阮行礼才是。哑然了半响,顾五星意味深长,“小妹夫有礼了,你是来找我家南七的吧?那赶紧呗,苍流可不缺男人啊!”说完,她径直拉着张昭离去。
扯唇淡笑,林阮旋即向前走去,终是拐过廊道。天边夕阳,苍穹彩霞,有暖黄的光晕映照庭院,幻化出了潋滟的波光,温馨怡人。
站在那片三色堇的花海里,女子的唇角微弯,极是柔软。看着她,林阮只觉好似入了一个流淌着三色堇香气的斑斓梦境,整个暖阳都藏在了里面,甚是静好。
启唇,他终是轻轻唤她,“南七。”
有几日未见了?
看着林阮,顾南七好奇,“既然早来了,为什么不现身?”
缓步朝女子走去,林阮看似答非所问,“你们一家人很好。”
不以为意,顾南七道,“什么叫做你们?他们也是你的家人,应该是我们一家人真好。”
笑意愈发浓,林阮走到女子跟前,终是伸手抱住了她,只差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轻声低喃,“好些日子不见了,你有没有想我?”
熟悉的气息和怀抱,顾南七轻笑,“……有。”
紧了紧双臂,林阮的眼里带笑,映入了夕阳的温暖,“五姐随五姑爷回家了,夫人你也随我这个七姑爷回家吧?你不晓得,你不在的这些日子,我一直睡不好。”
半响的沉默,顾南七揶揄,“我回去你自是睡的好了,那七姑爷,我有什么好处?”
“好处多多,比如晚上有人暖床。”
不屑,顾南七嗤之以鼻,“大夏天的,谁要暖床奴?热死人。”
理所当然,林阮笑道,“我守身如玉,通体凉润,炎炎夏日,抱着我睡岂有睡不着之理?”
忍不住笑出了声,顾南七任由他抱着,只觉凉凉的夜意,少少浸入衣里来,让人觉得似乎有点醉了,“好,随你回去。”
旋即松开了女子,林阮蓦地问,“你的手可好些了?”
不多想,她伸手给他看,但见右手掌心细嫩看不出任何伤疤,“已经好了,爹还弄了好些宝贝药膏,完好如初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翌日。
中原四国,上至王公贵族,下至黎民百姓,顷刻间明白了一个道理——这年头流言蜚语层出不穷,卖假药的都能宣传的神乎其神!
所以说啊,切莫轻易相信那些空穴来风。不但要浪费口舌宣传,待到真相揭开,哎,更是丢死人喂!
于同一日,顾南七也晓得了一个道理
和天斗,其意无穷。
和地斗,其乐无尽。
和林阮斗,其傻无比!
翌日。
家宴是林阮的主意,林志茂当下赞成,他也乐得寻些轻松自在,总好过天天面对那些烦闷的朝纲社稷。索性几日前便传了旨意下去,责令宫人采办布置。同往年一样,此次家宴定在徐皇后寝宫的西花苑。
不过清早,宣平宫的西花苑却是一派热闹,人来人往其间。露天的家宴,帝后的正座而下,左为诸位皇子皇子妃,右为当下受宠的后宫妃嫔,各个锦衣丽妆,皆是一番精心打扮。
眼看帝后尚未到场,众人也不拘谨,兀自热络谈笑。三五聚集,皇子间的话题无外乎朝堂官场,妃嫔们则压低了声音谈些无伤大雅的闺中琐碎。虽说如此,不过倒也有一个相同的话题,那便是徐皇后苑里的牡丹,引得众人赞叹议论。
虽说已到五月下旬,满苑的牡丹非但没有凋谢,反而以惊人的速度绽放开来,各色的花团锦簇,花香怡人,说不尽的旖旎。
离座赏看牡丹,太子一党的几名皇子有说有笑。为首,早已位主东宫的大皇子压低了声音冲众人道,“人说花开富贵,莫过牡丹,如今这花开在母后的苑里倒是有些讽刺了。”
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,众人不可置否,虽说家宴仍在徐皇后的寝宫举办,可而今的她哪里还称得上富贵权利?先是后台柳家灭门,不过几日五皇子惨死辛乌军营,隔日又死了一个内侄徐清贵……一系列的变故早已弄得徐家上下人心惶惶,国丈私下召见将帅,更是叛乱之嫌。总而言之,徐家与皇上的矛盾已是越演越烈,大有一触即发之势!
太子一党的五名皇子,徐皇后哪个没有为难过?冷哼了一声,七皇子不解气道,“想当年那毒妇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弟几个的?而今她徐家失势,叫她一声母后那都是客气的!”
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,八皇子劝慰,“算了,都是过去的事了,犯不着去想。也算是恶有恶报,她徐家现在可谓是老鼠过街,人人喊打。”
闻言,四皇子忍不住揶揄,“最好再来个落井下石,直接砸死他们算了,也省得闹心。依我看,父皇迟早会废掉徐皇后,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