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了,赵炀也不傻,作为条件,给朝天府立下一条铁律。
此后,朝天府只管山水事,不得涉足朝堂。
御书房里咳嗽声音不止,高公公忙帮着皇帝拍后辈,递去一张手绢,一擦,结果都是血水。
吓得高公公就要去传御医,可赵炀一把拉住高公公,沉声道“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活不久了吧?”
高公公急道“那也不能拖着不管吧?”
赵炀沉声道“去把赵琰行喊来。”
高公公只得往东宫跑去。
赵炀桌前,有一封密信,写的是赵桥已经到了成州,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,每日都在惭愧与自责之中,夜夜失眠。
忍不住叹气道“我的儿子,我能不知道?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”
一旁还有一副舆图,所标注的是五岳所在。
东岳是由旧西岳改来,往东几万里便是江河入海口,往西万里而已,便是长安了。
至于西岳,那座胜神洲最高的山,整个可以监察贵霜行省,几乎笼罩住了古蜀国在内的中西部小国。
南岳,白骆已经打到了百越附近,如今被一片天堑拦住,取不到骆越,越国皇室,也早已逃去骆越。南地无大山,如今工部已经在筹措,积土成山,就在最南部海边,尚未命名。
而北岳,就取在那座狼居胥山了。
此刻烦恼赵炀的,是一座中岳的选址。
若是将骊山当做那中岳,总显得有些小气了,可总不能那南山当做中岳吧?
眼光看向那座清漓山,赵炀不知不觉便眯起眼睛。
日后一条雾江整个连起来,都成了胜神洲第三长的大水了,一条清漓山横亘其中,又有仙家渡口,两座修士小镇。
可真是眼中钉肉中刺啊!
“父皇,我来了。”
赵琰行缓步走来,恭恭敬敬作揖。
赵炀笑道“你觉得,现如今,咱们要怎么去对待清漓山?”
赵琰行沉默片刻,轻声道“我觉得,刘先生对大秦如何,取决于大秦对刘先生如何,清漓山如是。”
赵炀走过来,拍了拍自家儿子臂膀,轻声道“以后与人打交道,记得以诚待人。以后对自个儿的子女,切记别太惯着。”
说这话时,一位胸中藏着雄心大志的皇帝,怎么看怎么苍老。
……
恨水京城的西边儿,临近城墙处,两处不大的宅子,三处屋子,一个独院儿而已。
陈浮婴跟着郑狱住去了,让他跟着刘清与漓潇,他自个儿都没脸皮。
而郑稻鸢,笑呵呵的跟在刘清这边儿,一口一个师傅。
漓潇就纳闷儿了,这家伙怎么这么招小孩子?特别是小女孩儿?
不过回来想一想,好像自个儿是个小女孩时,也很愿意粘着他。
刘清在厨房揉着面,漓潇倚在门口,小丫头郑稻鸢帮忙烧火,弄了一脸锅底灰。
郑稻鸢给烟熏得泪水长流,就是不愿挪开步子。估计这丫头,长这么大头一次干这事儿了。
小丫头抹了一把眼泪,笑嘻嘻问道“师傅啊!你这准备做什么呢?”
刘清无奈道“都说了,我可以给你找个好师傅,但是真的不能当你师傅。我是个武夫、剑客,你是个阵法苗子,我教你,那不是误人子弟嘛?”
结果小姑娘扬起脑袋,问道“意思是,我适合干什么就干什么,不能去干我喜欢的事儿吗?漓潇师娘都说了,我只是有阵法天赋。那我喜欢剑客,就不能做剑客吗?”
刘清摇头道“出去之后,你跟你爹去我清漓山,到时候你要是还想拜我为师,那我就考虑考虑。”
郑稻鸢嘿嘿一笑,轻声道“那能不能先教几手剑术?”
刘清摆摆手,指向漓潇,笑道“那个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剑客。”
小姑娘看看刘清又看看漓潇,委屈巴巴的叹了一口气,无奈道“唉!终究是错负了。”
刘清将那土豆、豇豆、辣椒,切成小丁儿放在一旁配用,开始搓麻什儿。
隔壁宅子也香味儿四溢,估计等一下也会拿来好几碟子菜。
漓潇传音道“先前那两个人,拉来了个神游修士,我要不要去砍几剑?”
放出飞剑无名,查探到几人准确方位之后,刘清笑了笑,传音道“交给我就好了。”
本命剑出鞘,一道剑光闪过,连同那位神游修士,都短暂进入一种失识状态。
待那位神游修士恢复神识,早已汗流浃背,急忙对着那宅子抱拳道“是晚辈冒犯了,我这就离去,前辈息怒。”
刘清淡然道“滚?”
话音刚落,三位修士如鼠逃窜。某人神色得意,朝着漓潇扬起头。
漓潇嘁了一声,淡然道“某人也就装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