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然不好受,孟揽月听着也不禁缩起肩膀,表示同情。
白无夜再次进来取水,孟揽月双臂环胸的笑看着他,“伤的怎么样?”
“腿伤比较严重,伤口已经腐烂了。”不然,高斐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味道。
“他可真是够能坚持的。”听着,孟揽月也不禁动了动眉毛。
“他吃了大还丹,否则早就没命了。”白无夜将水桶灌满,然后皱紧眉头,“我身上是不是也染了这味道?”呼吸之间,他还是觉得臭烘烘的。
抿嘴笑,“一会儿你把衣服换了不就得了。”
“很高兴?”看向她,她可是一直都在笑。
“只是看五哥干活觉得很稀奇罢了。”这种活他都干,显然是忍无可忍。
“那起居室就让给他吧,否则你和我非得被熏死不可。”白无夜自然不是一个会给别人行方便的人,可是因为那刺鼻的臭味儿,他情愿自己辛苦些。
笑出声,孟揽月点点头,“五哥说了算。”
瞧她那模样,白无夜故意冷了眼色,不过薄唇却是上扬,笑了起来。
白无夜连续提了四五桶水,将高斐冲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在炼药室里等着,直听到白无夜喊她,她这才走了出去。
高斐已经被扔到了那唯一的床上,盖着被子,但还是冷的瑟瑟发抖。
脸上的泥污都被冲掉了,五官也终于露了出来。不过他脸色青白,而且明显瘦了很多。
看着他,孟揽月也不禁连连摇头,“真是命大。”
把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,她先行切脉。脉搏跳动的没什么力气,而且他的确受了内伤。
高斐已经睁不开眼睛了,但是能感觉到孟揽月的动作,“孟大夫,我的腿。”
“我知道,你别着急。幸好我有走哪儿都带着常用药的好习惯,否则你惨了。”放开他的手,孟揽月将桌子上的背包拿过来,地上都是水,使得她的鞋都湿了。
把简易的椅子也顺势拖过来,孟揽月坐下,然后掀开被子,他的腿也露了出来。
伤处在膝盖以上,诚如白无夜所说,拳头大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,那味道就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。
微微皱眉,孟揽月将要用的东西拿出来,随后戴上手套,“你把这麻药吃了吧,不然你怕是受不了。”说着,起身将一颗麻药塞进了高斐的嘴里。
就在这时,白无夜从炼药室出来了,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并且还提着那铜桶,但桶里正冒着火苗。
将铜桶放在孟揽月旁边,他也看向高斐的伤口,不禁皱眉,“这腿还有救么?”
“你可别吓唬他了。这腿还有救,只不过得熬一阵儿才能好,有他受的了。”说着,孟揽月打开卷镇取针,在腿伤处四周下了七针,然后才动刀。
麻药的药效强劲,再加上高斐本就重伤,已经睡过去了。
剃掉腐肉,孟揽月也不禁不断的屏息,这味道太刺鼻了。
动物腐烂掉的味道也很难闻,但是相比较人肉,还是差了一些。人肉腐烂的味道,可以说是这世上最难闻的味道了,能把活人熏死。
白无夜双手负后,亦是屏息,不过倒是站在那儿没有离开。
剃掉的腐肉扔进铜桶中,发出吱吱的声音,随后飘出来的气味儿就更微妙了。
孟揽月极其认真,那难闻的气味儿似乎也闻不到了。终于剔除干净了腐肉,从那伤口处流出了颜色正常的血。
“骨头的确是断了,但是他自己接了,位置推得很正,这小子可以去当大夫了。”准备缝合,孟揽月一边摸了摸高斐的断骨处,初步判断道。
“这又是什么?”白无夜看着高斐的脚底,淡淡道。
闻言,孟揽月歪头看过去,不由得皱眉,“怎么还在流黑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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