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着苏绵绵的手走到他的旁边时,他还久久未曾发现,他的眸光,依旧眺望着远处,安以墨想着,他应该是看着池子里的鱼儿吧!
鱼儿游得自在,不知观赏它的人心里在想什么,只会展示它鱼鳞的美,在池子里游来游去,在荷叶底下穿梭,乐着。
安以墨终于看不下去了,他看着安之辞,动了动薄唇,喊道:“哥……”
这会,安之辞才回神过来,他看向安以墨,那时候他的眼角都含着泪水。
看着可怜巴巴的,他的眼眶红的,不止哭了一次。
他怀里抱着的盒子很紧很紧,看着安以墨,许久才道:“以墨,回来啦?”
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。
安以墨正想问他,哭什么?
然而没等安以墨开口,安之辞反道: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最近心里总是很难受,然后就想哭,我总是会忍不住来到这个凉亭看池子里的鱼,我很喜欢茶,却找不到我一直想要的那种茶……”
他看着安以墨,叹了一口气,“去觉得我很奇怪,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的痛心,时常哭泣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总感觉心里缺了什么,就像一颗完整的心缺了一角!”
顿了顿,他笑道:“以墨,你告诉我,我到底怎么了?”
安以墨抿了抿嘴,对于安之辞这个模样,他自己都不知道,他确实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因为这么长的时间,这么久都日子,他都没有回安家,根本不知道郭城发生的事情。
更不知道安之辞怎么了,也不知道严冶怎么了。
只是看着安之辞这样,他很无奈。
最后,安以墨还是开口了,“我也不知道!”
他知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,安之辞肯定心里不好受。
可是他确实不知道啊!
而且,安之辞也不知道,他觉得安之辞的举动太奇怪了,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流眼泪,伤心呢?
苏绵绵看着安之辞,看着他怀里紧紧抱着的盒子,倏然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抱紧那个盒子?”
听后,安之辞把怀里的盒子拿出来,打开之后,盒子里是空的,留下的是一股残香,一股茶的香气。
只可惜,这是残留下来的香气,茶叶已经没了。
苏绵绵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看着安之辞这样,突然叹了一口气,看着让人感慨,可是苏绵绵也说不出自己在感慨什么。
安之辞说道:“这个盒子,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它!”
“我只知道,有一次我在凉亭喝茶,突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凉亭喝茶,脑袋空空的,就像忘记了什么,然后那时候,桌上就剩这个空盒子,我觉得这盒子很重要,就留着了!”
事实上,安之辞也不知道那时候他为什么要留着这盒子。
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个盒子很重要,所以才留着的。
抱着这盒子,他会觉得很安心,就像有个人在他身边陪着他一样。
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,他也不知道。
苏绵绵抿了抿嘴,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安之辞看着安以墨,问道:“以墨,你知道我在等谁吗?”
看着安之辞这样憔悴的面孔,安以墨竟觉得上天对安之辞实在太残忍了。
他就一个哥哥,而且这个哥哥还这么柔弱。
对于安之辞这话,安以墨并不明白,他怎么知道安之辞心里在等谁呢?
只不过,他唯一知道的,也就是那个人,也许就是那个人吧!
可是,安之辞难道不清楚吗?
他把那个人当作知己,怎么可能不认得他,现在反而问他,他在等谁?
“哥,你认识严冶吗?”
倏然间,安以墨有这个一个问题,有个念头,便开口问他了。
听后,安之辞微微一怔,许久才回神过来。
“严冶?”
他嘴里重复了这个名字,倏然的,他低下头,叹了一口气,然后摇头。
“严冶是谁希望认识他么?难道我等的是他?”
安之辞道出这句话的时候,不仅仅是安以墨惊讶了,苏绵绵同样惊讶。
大概怎么也想不到,安之辞突然有一天说,严冶是谁,他认识他么?
简直耐人寻味,不可思议。
安之辞不会不认识严冶的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然而,安之辞在那愣了愣,嘴里一直念着“严冶”这两个字。
许久,他才说道:“这个名字听的我心里很安逸,可是我……我不知道他是谁,只是觉得,我等的人就是他!”
安以墨和苏绵绵面面相觑。
这会便问:“哥,为什么你唯独不记得他呢?”
如果安之辞是失忆了的话,肯定也会忘记他和苏绵绵的,可是他比并没有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