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芜方才那一震用了灵力,段子易此时本就没有防备,她挣脱开他的钳制,右手反手摸向腰后,段子易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,那翠衣女子收回手,雪色银光自眼前快速闪过,段子易来不及惊叫,他只觉得自己脖颈一凉,他张了张口,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。
冰凉过后,脖颈处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,青芜站在那里,手中轻轻把玩着沾了血的匕首,危险迷人一笑。
一切,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。
段子易捂住不断渗血的脖颈,他恶狠狠盯着眼前云淡风轻的女子,喉间发出“嘶嘶”的声音,斗笠下隐藏的脸庞狠狠扭曲起来。
青芜温柔一笑,伸手轻轻一推,段子易脚下一个踉跄,捂着脖颈无声无息倒了下去。
巨大的冲击让那斗笠一歪,而后沉沉落地。青芜看着那人露出的面容,他一脸狰狞的瞪着眼眸,一副死不瞑目不敢置信的模样。
青芜缓缓走到他身边,微微一笑,嗓音却是蕴含着绝对的冰冷“段子易,你难道……没听过‘最难消受美人恩’?”
“想碰我,一刀杀了你都算便宜你了。”
她随手拾起落到地上的面纱,轻轻拭了拭匕首上的血迹,而后她蹲到段子易渐渐冰冷的尸体前,毫不忌讳的翻找起来。
仔仔细细翻找了一番,青芜细腻的右手被什么狠狠一硌,她愣了愣,一脸嫌弃的扒开段子易上身衣衫。
小巧精致的雕花木盒,随着衣衫掀落,“啪”一声掉了出来。
青芜伸手去取,耳边却是传来女子惊恐微颤的声音“你,你竟然,杀了他?”
青芜眸光微微一暗。
她伸手拿过掉落在地的雕花木盒,而后缓缓站起身,一双清亮的眼瞳看向开口说话的那人身上。
床边红色纱幔慵慵懒懒的搭在地板上,凌乱的大床上,女子雪白的藕臂裸露在外,她揪过丝被紧紧盖住身体,娇媚的脸庞上尽是恐惧,她微颤的眸光落到一身翠衣的清美少女身上,脸色骤然苍白。
“呵,”青芜淡淡看着她,唇边逸出一声危险冷冽的微笑,她手中把玩着那小巧的雕花木盒,一步步地缓缓走近她,“你没被他迷晕,是么?”
“你,你不要过来!”女子紧紧揪住丝被,面色恐惧的向她低喊,“你滚开,滚开啊!疯子、疯子!”
青芜温柔一笑,倒是一点也不恼“你说说,我该拿你怎么办呢?若你方才不出声也就罢了,我还有可能把你遗忘放你一马,可你偏偏要问出这种蠢问题,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了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也没看见,不要杀我,”女子被青芜放慢的语气说的毛骨悚然,她使劲摇着头,嫣红的唇瓣微微打着颤儿,“不要杀我,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,求求你不要……”
青芜冷冷一哼,眼眸微微眯起“柳鸢,你明明看到了,为何要说谎呢?”
“不,不是这样的!”柳鸢猛地抬起头,她突然一把抓住走到床边的青芜,随着她动作的剧烈,丝被滑到床上,露出了她大片雪白色的肌肤,她却不管不顾的,只顾着抓住青芜的衣袂尖叫,“我想要救你的!我假装被他迷晕,就是想要去找人来救你!你不能这么对我,你不能杀我,我是想要救你的啊!我们可是流月楼的姐妹!”
青芜微微蹙起眉,她冷冷看着紧紧揪住她衣袂的那双手,淡红色的唇瓣紧紧抿起。
她相信,这个女人,说的不是假话,这个女人,说聪明也聪明,说蠢,倒也真蠢。想来段子易和她走向这个房间时,这女人便知道,段子易对于方才见到的美人定然不会轻易放手,段子易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酒壶里下了迷药,却没想到,这女人对他早有防备。柳鸢既然是流月楼的人,自然也清楚她背后那位身份不一般才会装晕想要去喊人来救她,可这女人蠢就蠢在,心境太差劲了。看到段子易被杀的那一幕,她本有绝佳的机会可以逃过此事,可她又偏偏在恐惧下出了声,暴露了自己。
她本应该冷静薄情,不应该为这些闲杂人等扰了思绪,可问题是,这个女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,她曾想过叫人来救她,这一点,让青芜心下有些犹豫。
青芜淡淡看着她,默然不语。
柳鸢抬起头怯弱的迎上她冰冷的眸光,也看出了青芜一瞬间的犹豫,而后,唇瓣微微勾起细微的弧度。
但凡是女人,总是会心软的……
青芜猛然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绝代风华的脸庞,她忍不住呵出口气,而后睁开眼眸,握住匕首的右手狠狠插入了女子跳动的心脏。
柳鸢不敢置信的瞪大眼,胸口处一阵钝痛,她甚至没来得及收回唇边那一抹微笑,她眼前便是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