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”江离眨了眨眼,“她很好看,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。”
“小祖宗……你来王城,不会就是因为青芜吧,”赵铭神色肃然,“如果你只是因为她,没必要来王城趟这一趟浑水。现在的王城,已经开始有变化了,相对而言,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
听闻这话,江离随手在赵铭头上一敲,唾弃道“瞎说什么,青芜既然在王城,那我定然是要来找她的,况且咱们是无名小卒,这清风阁还没开起来呢,谁能闲的没事过来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赵铭被敲得头一麻,他揉了揉脑袋,半晌才委屈道“我这还不是关心你……所以呢,你到底想怎么着,青芜早就把你忘光了吧。”
江离摸了摸下巴,脸色突然不愉起来。
他哼了一声,走到屋子里随便一坐,道“不单忘光了,而且似乎喜欢上了别人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听到这句话,赵铭忙凑到他身边,急躁道,“这不行啊,要不我去搞点事,想办法把她给你弄到这边来?”
江离“……”
“你不给我添乱就行了,哪来那么多事,”江离道,他微微眯了眯眼,微笑道,“这段时间呢,我就装一装可怜小少年,多去青芜面前找找存在感,感情这东西,总是可以培养的嘛。”
“那……清风阁咱们要开成什么?”赵铭挠了挠头。
“茶楼吧。”江离摆了摆手,随口吩咐了一句,转头便悠悠上楼去了。
风镜思用了早膳,带着铃兰一路走到了容疏府邸。
容疏因为是向来不参与政事,又不喜王庭生活,虽然并没有封王,但也很早就单独出来住了。
风镜思和铃兰站在容疏府外,先是由门童进去禀报了一番,而后便畅通无阻地进去了。
容疏的府邸很大,装饰偏向南方风格一些,很秀气,几乎要算得上是朴素了,但格局却又甚为优雅。风镜思跟着门童一路走进去,一眼边看到了静静坐在院子里的容疏。
容疏已经不同于他年少时,他一袭浅蓝色衣衫,身上披着雪白色的薄裘,面前是一张棋盘,棋盘之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,像一张破不开的网。他正撑着下颔注视着棋盘,似乎在思索如何去把这棋局解开一般。
有微风淡淡拂过,他垂在身后的长发被风微微掀起,散落的发尾垂在地上,在泛了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。
风镜思看着他精致美好的侧脸,几乎就要呼吸不上来。
因为面前这幅画面,实在是太过美好,但细细看去,又是太过脆弱。
她生怕自己呼吸用力,便会突然把这幅画毁了一般。
静静伫立良久,那边容疏突然微微抬起头,看到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风镜思,他露出一抹微笑,嗓音清湛“安安来了,过来坐。”
门童低头退下,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了风镜思铃兰和容疏三人。
风镜思看着容疏那张极为精致美好的脸,一时有些面色发红。
她轻轻咳了一声,在容疏那双浅蓝色眼瞳的注视下,乖乖上前坐到了他对面。
明明是几年未见的一对兄妹,容疏倒是一点也没有尴尬,他勾起唇瓣,轻轻执起一枚黑子落到棋盘上,闲聊似的“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了?”
风镜思笑了笑,开门见山“还不是因为三皇兄平白无故送了我那么多东西,我可用不着,本想着给三皇兄送回来,却又被告知三皇兄不愿意,便只得跑这一趟了。”
“安安的意思是,若是这礼物我不留话,你这一趟便不会过来?”容疏低头闲闲道,“倘若真是如此,这我倒是要伤心了。”
风镜思吐了吐舌头,摇头道“那倒没,无论有没有礼物,我都是要来的呀,您可是我三皇兄。”
容疏微微叹了口气,面上略带着一丝无奈,眼底却有淡淡的宠溺露出来。
风镜思想起净岚所说的那些话,一时又对容疏心疼起来。容疏对她的态度,显然是很有一个兄长对于妹妹的那种疼爱的,可是这样的人,却注定不能过得长久,风镜思显然一时无法接受。
“嘴贫,”容疏淡笑,“都来了多日了,这天才来这边,我看没有礼物,你才不会过来。”
“三皇兄,没有的事,相信我,真的。”风镜思眨了眨眼睛,一副无辜又可爱的模样。
“礼物你就收着,送你的东西我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,”容疏又下了一子,“不想用的便丢掉,不过是些身外之物,不喜欢的也不必留。缺什么便告诉我,想要什么都可以说,只要有,我便帮你找。”
风镜思被这一番话震惊的无言以对,她是觉得容疏对容情安好,但也没想到会好到这种地步,容疏这番话,明显的是对容情安的极度宠溺了。
一片寂静之中,风镜思突然干巴巴道“三皇兄,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?”
容疏猛然抬头。
虽然不明显,但风镜思很轻易地便从他眼中捕捉到了那抹飞速闪过的哀伤。
她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