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部不缺技术,起码在棉纺领域里不落人后,织造学工部派的实力不是白给的,内府、王家、工部在这方面都有得天独厚的优势,处于同一起跑线。
不乏人才,拥有全球最大最全面的生产技术部门,说人才匮乏就是天大的笑话。&nbp;&nbp;内府、王家加起来都不敢在这方面和工部抗衡,想都没想过。
至于政策……曹老伯都没脸和别人说这话。&nbp;&nbp;内府属于蛮横经营,王家是夹缝里求生存;工部嘛,政策就他家的,和别人说这能给唾沫星子淹死。
天时地利人和,守了锅头上有丸子有肉全搂头一份,内府或者不甘示弱的抄家伙挖几勺,王家就远远看了他俩分完喝饱留点渣渣根根的舔几舌头。&nbp;&nbp;有时候两家争完顺便把锅一砸,王家蹲墙根打饥荒。
曹老伯实诚人。&nbp;&nbp;别人可以酸溜溜说王家日益兴盛如何如何,可曹老伯明白王家能有今天这么个景象着实不易,可谓步步辛酸。&nbp;&nbp;这么说也不是针对内府,就是想和王家互补一下,一边守着天时地利却节节败退,一边遭受着不公正待遇还能越挫越勇。
这得交流,从资源到制度。&nbp;&nbp;从高层建筑到一线员工,广泛交流才能获得广泛认知,有战略合作的意思。
看来老曹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这翻话地。&nbp;&nbp;老人家开了窍,若单单应付军备需求还放不下这个架子,但随了生产技术与生产水平逐日提高,老旧的作坊化官僚管理模式已经成为制约生产力发展的瓶颈。
这次军备案是把织造作坊推到了台面上,但同工部底下面临同样问题的大小产业机构相比仅仅是冰山一角。&nbp;&nbp;如今又是大跃进时期。&nbp;&nbp;基础建设、矿务开发等等一项项都摆在曹尚书的案头上,就算下了财力人力满足了军备供应。&nbp;&nbp;也不能保证别的领域里就一帆风顺。
“看过子豪上的辩折,里面叙述地机制问题老夫似懂非懂,能摸得些道理却摸不着关键。&nbp;&nbp;”曹老伯说到这里,脸上又露出习惯性的笑容,自嘲地叹了口气,“操千曲而后晓声,观千剑而后识器。&nbp;&nbp;若操千曲、观千剑才得以通晓,老夫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。&nbp;&nbp;等不得。&nbp;&nbp;等不得!”
“曹伯伯指的是……”
“学以致用。&nbp;&nbp;子豪折子里这‘学以致用’说的好,”曹老伯一副钦佩的表情朝我晃晃,“虽不是求业之道,可一学一用才合了工部这个‘工’字。&nbp;&nbp;老夫身为工部尚书多年,却不及子豪通达,惭愧,惭愧之至!”
“不敢,不敢。&nbp;&nbp;曹伯伯的意思是…”总感觉老头在耍我。&nbp;&nbp;起码生了耍我的念头?
老头想造反?想奉我为主?话都由他一人说了,来的时候求王家帮他,前后没有一顿饭功夫就变成他帮王家了?这得听听,看他怎么样帮王家如虎添翼。
话说地很巧妙,王家出人,工部出资…其实工部也出人。&nbp;&nbp;从曹老伯嘴里表达出来就不算人。&nbp;&nbp;是学徒学匠,不担任正职,只给王家的人马打副手。&nbp;&nbp;至于作坊名义上就挂了工部名下,但不能让师傅们白忙活,所派来的都由朝廷授于公职,享受同级别官员的一切待遇。
我还没明白过来,老曹很迅速的接了一句,作坊规模产量有限,绝对不会给内府或王家的产业构成威胁。&nbp;&nbp;说作坊是托词,其实是借鉴学习个过程。&nbp;&nbp;至于这次军备能不能顺利完成还得靠王家和内府的作坊鼎力帮助。&nbp;&nbp;这不过是给以后打基础。
合资?有点像;经管院校?有点像;老头骗人开心?也像。
“王家…就个织造作坊。&nbp;&nbp;一来二去又都是女子,至于别的领域那束手无策。&nbp;&nbp;您老是不是……”
心里没底,总觉得老头脑子进水了,一说女子如何如何,老头担保说只要是教席,男女一视同仁。&nbp;&nbp;这么高觉悟地话从堂堂工部尚书嘴里出来就有点不对路,我都不追求的东西他一个古人跑来捣什么乱?这么大年纪家里七、八房爽着还大呼男女一视同仁,让什么解放组织听见非给他胖脸打紫不可。
若说不和工部尚书一般见识,那有点托大了;可非得和王家搞这么个怪项目出来就难免让人质疑他智商。&nbp;&nbp;再说官办、民办都有各自的章程,混淆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