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宁老王妃也同意,点头道“林先生的医术确实不凡。”
祖孙二人说着话,很快六皇子的马车也来到了跟前。
因着要说几句话,所以一行人赶到角落边停了下来。
邵华倾耳力好,所以坐在马车里也能听见不远处有人打开了马车门,然后踩着凳子走了下来,缓缓走过来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两声的轻咳。
宁老王妃这边马车也在她的示意下打开了,邵华倾不想见什么五皇子六皇子的,索性就窝在马车里,假装看不见。
宁老王妃见此也随她去了。
她瞧着那如玉如竹般的人物渐渐靠近,见到她之后嘴边扬起了一抹温煦有礼的笑容,然后对着她稍稍行了一礼,问好道“老王妃安。”
宁老王妃是有诰命在身的一品,而六皇子只是个光头皇子,再加上她是长辈,所以这礼她便受着了。
这礼她是淡然地受下了,可身旁的邵华倾,听到这个声音后却是唰地一下睁大了双眼,然后不可控制地朝缝隙里望过去。
那六皇子正在和宁老王妃说着话,突然感觉到马车内有一道有些锐利的视线朝他望去,不由得朝马车内扫了一眼。
他武功在身,所以走过来的时候便知道马车内有人,而这会儿一扫,瞧见了那绯红色的裙摆,立即就收回了眼光,继而跟宁老王妃说起话来。
“说起来熙还没去拜见老王妃,一则是怕打搅到您清静,二则是熙多病缠身也怕这病气过给您。前些日子您病重,我也恰巧发了病,竟也是没去拜见您”
他一边歉意地说着,一边又真诚地道着谢。
令得在场的人无一不称赞的。
身为皇子,却这般谦逊。
说到底宁王府与皇室的恩怨不过是上一辈人的恩怨,宁老王妃即使是恨,也只是恨那个始作俑者,与先皇何干?与这些先皇的孙辈们又何干?
若是论起来,她还是他们的祖姑奶奶呢!
再者,这位六皇子自生下来便是个命运多舛的。
她不由得叹了口气,慈祥地笑道“哪能这样说?若是殿下能因此除去病疾,老身高兴还来不及呢!若得了空,想来宁王府坐一坐便来坐一坐吧。”
几句话下来,她不由得越发喜欢这个谦逊有礼的六皇子,再加上家中儿子所谋之事,若是这个六皇子是个可塑之才,那么
邵璟渊也上前来见了礼,两人又寒暄了一番。
然后六皇子与宁老王妃道别后回了自己的马车,邵康也上了马车。
等主子们都坐安稳了,马车夫们才扬起马鞭,拽着缰绳往前驶去。
而邵华倾却神情恍惚。
刚刚宁老王妃、邵璟渊与六皇子说的话,她都只是模模糊糊地听见了那么几句,大多都是从她耳边绕过去。
她只记得祖母邀了六皇子有空前来,而六皇子也欣然答应。
而那六皇子的声音,还有她从缝隙里直愣愣盯了许久的身影和样貌。
她瞧着,像是在她做过无数次的梦里。
在那梦里,他纵马而来,跑到她跟前,跳下马一把抱住她,紧紧地抱住她,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“阿宛我错了,再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“这次都是我不好,你怎么打我都好。”
“阿宛,我真的没有骗你。”
她倏然惊醒!
“宛儿?宛儿?”耳边传来宁老王妃的呼唤声。
她抬眼望去,看到了祖母眼底的担忧。
“你怎么了?我叫了你许久你都不曾有反应。”宁老王妃看着她。
邵华倾连忙扯起一抹笑,“没事呢祖母,只是刚刚听那六皇子的声音有点耳熟。”
“耳熟?”宁老王妃有些惊讶。
邵华倾点点头,随后又问道“祖母,那六皇子可曾离过京?”
“离京?按道理来说他是没离过京的。但皇家的事哪能是按道理就能说清楚的?”宁老王妃笑了笑。
邵华倾顿时有些沉默。
“兴许是在哪儿听过也不一定。宛儿是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?”宁老王妃问。
“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。”邵华倾连忙道。
这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宁老王妃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。
过了好一会儿,邵华倾突然问道“祖母,那六皇子外祖家姓什么?是哪个世家?”
宁老王妃闻言惊讶地看向她,“怎会有此一问?”
邵华倾沉默了一会儿,便笑道“只是好奇。”
说完便看向宁老王妃,等待着她的答案。
而这回儿却是轮到宁老王妃沉默了。
“祖母,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邵华倾不由得问道。
宁老王妃神色有些怪异,不过倒也没有不回答邵华倾的话,只是摇了摇头,“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,只是这其中牵扯了许多事。”
她叹了口气,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