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哥我也不是好糊弄的,那小子跟宁国府的案子铁定有关系,今晚为何他会出现在花厅外也不同寻常,你护着他归护着,可别惹出什么事来。”他郑重地嘱咐。
岳溪明耷拉着脑袋“哦,晓得了……”
“他人呢?”岳将影环顾四周,发现一直没见到林煦。
岳溪明其实也好一会儿没瞧见他了,不知他离开那儿后去了哪,是不是又出门去了。
“可能……去散步了吧。”她信口胡诌。
岳将影白了她一眼,真不晓得怎么说她才好。
过了一会儿,齐浣从宫中送来了一位御医,给她号了脉,开了方子,让人去煎药,说是寒气入体,得尽快将汗发出来,夜里多半会发热,须得小心照顾,养几日便好。
岳将影盯着她喝完了药后,吩咐绿芽再给她加床被子,让她早点歇息。
绿芽给她盖上被子后,便吹熄了外头的灯,本想留在屋中照顾她,岳溪明却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,只让她留了一盏放在床头,就吩咐她去耳房小憩了。
到了半夜,热度烧上来了,她愈发觉得不舒服,眼前昏昏沉沉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却望见有人站在床边,将两只炉子挪得稍稍远一些。
“咳咳……林煦?……”她瞧得不太清楚,只能靠猜。
那人僵了僵,淡淡道“炉子莫要摆得这么近,会喘不上气。”
听到他的声音,她顿时安心了,想爬起来,然而药劲儿正盛,浑身发软直冒虚汗,翻个身都觉得疼,只得这么趴着同他说话。
“你去哪儿了?是去见顾教主了吗……”
林煦看着她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,叹了口气“没有,我一直在屋顶上。”
她哧地一笑“躲在那干什么,我哥不会打你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他迟疑片刻,犹豫地看着她,“你着凉了?”
她憋不住咳了两声“有点受寒了,我没想到那水这么冷。”
“你为何要跳下去?”他那时明明看看着她走在路中央,离那池子远着呢,哪成想转眼间她就掉了下去。
“那你又为何想行刺陛下?”她已经清醒多了,当时他的手都按在了剑柄上,若不是她反应快,不知会发生什么事。
林煦僵了僵,别开脸“你怎么知道我要行刺?”
她笑了笑“你眼睛里都冒出杀气了,一直盯着陛下看,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有多恨他。”
他默了默,忽然不打算否认了“你不问问理由吗?”
“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吧?”她撇撇嘴,“你想告诉我便告诉我,不想说我也不勉强,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,且不说你武功怎么样,便是你冲进去,我爹爹和兄长也绝不会坐视不理,别看我哥平日里瞧着不大可靠,还被你打断过腿,但他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,不像我,只学了个轻功,你要是拔出剑来,被当场擒获,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愈发地小,说到最后,倒像是她在自言自语,也不晓得他听进去几句。
林煦少见地没有反驳,沉默了许久,温声问她“你现在感觉如何?”
“不大好……”她虚弱地咳了几声,“御医说我今夜可能会发热,我还以为他逗我来着。”
他叹了口气“你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,寒气入体,得用药催发出来。”
“我使不上力气,这被子太沉了,你帮我拿掉一床吧。”她费劲儿地动了动,活像个蝉蛹。
林煦看了看她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子,似乎的确有些过了,便取下了一条,让她好受些。
“我听说教主要查宁国府一案,你也要查,你的仇人是陛下吗?”岳溪明缩在被子里,脸蛋烧得红扑扑的,目光晶亮地望着他。
“算是吧。”林煦犹豫片刻,还是答复了她。
“你想杀了陛下吗?”
“……我的确恨他,但……罢了,今夜是我冲动了,应当谢谢你替我解了围。”他叹息道。
她笑了笑“没事儿就成,你现在是我的侍卫,我怎么说也不能看着你送死啊,咳咳……”
她的嘴唇有些苍白,瞧着很不好受,他目光一闪,问道“很不舒服吗?”
“嗯……”她点点头,“头发昏,还一直盗汗。”
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果然烫得很“我去给你拿帕子。”
他起身去打水洗帕子,岳溪明却是愣在了那,错愕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确信不是她出现幻觉了,他方才的确碰了她。
不一会儿,林煦就回来了,将冷帕子敷在她额上“这样可好些?”
额上清清凉凉的,她点了点头“舒服一点了。”
被窝里实在热得不行,她觉得自己这会儿浑身都在冒汗,忍不住把胳膊伸了出来,没等她稍稍凉快一会儿,便又被人塞了回去。
林煦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