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声道:“公主,让公子进宫给你看看吧。”
我想着有很多事刻不容缓要和师兄当面聊,他可以凭借探病和查案的名义进长乐宫,墨辰逸今日也该出宫了,到时候再隐蔽小心些应该没太大的问题,故点了点头。
两句话的功夫皇后和可卿也到了,皇后握着我的手,红了眼圈,嗔怪道:“你这孩子,这次可吓死本宫了。”
“都是无忧的错,皇后可别哭了,无忧看着心疼。”我尽力让她感觉我并无大碍。
皇后又嗔了我一眼,可卿在旁劝道:“无忧姐姐醒来了就是好事,姐姐和可卿都等着姑母撑腰呢,姑母哭坏了眼睛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你呀”皇后点了点可卿的脑袋,笑道:“就你机灵。”
“无忧,可好些?身体还有没有不适,再让太医来看看。”说着她就快速看向白洛嬷嬷。
我拦住她道:“现在来了,一会太医要重复好多遍,不急,等人齐了再唤。皇后放心,无忧已无大碍。”
她拍了拍我的手,以示安慰,好些话想问,最后都化成了怜惜的神色。
不大一会儿,明月阁内就站满了人。
皇上皇后,曹玄烨沈泽轩,齐妃白夫人,还有太医院的诸多太医。
在他们开口前,我就道:“无忧已无大碍,劳各位惦记了。”
父皇面带愧色,吞下了问我感觉如何的话,转而对太医吩咐道:“你们再仔细给公主瞧瞧。”
几个辈分长、能力高的太医轮流给我把脉,又在一起商讨了一会,对父皇道:“回皇上,公主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...只不过,旧疾未根治,就还有复发的可能。”
“可有根治的办法?”父皇问道。
那说话的太医看了看这屋中的人,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我几眼,说道:“这...还要先听听这旧疾的起因,以及这些年复发的状态,才可下定论。”
父皇抿唇看向我,带着些讨好意味的说道:“无忧要是不想这么多人知道,我们就先出去。”
“没这必要,早知道晚知道而已”我说道,告诉太医和告诉这些人有什么区别?一个当着我的面知道,一个背着我知道罢了,心里有气,语气自然不好。
“说是旧疾,倒不如说是被谋害侥幸活下留的病根。牙牙学语时母后开始教我武功心法,会走路时母后开始在我面前示范武功。
我修行武功很早,慧根也不弱,但小时遭人暗算,经脉破损,丹田受伤,母后通过特定的法子治了治。大概三个月复发一次,不劳太医费心了,这次是事发突然,本公主自有应对之策。”
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,也没有人问我应对之策是什么,后来是紫荆先打破了沉静,她道:“回皇上,先主当年与紫荆说过,公主的伤在及笄前会彻底爆发一次,这次也是奴婢疏忽了,没有想到会爆发如此之早。
公主当时年幼,无法完全治愈,但先主留有一人以防今日,前些时候奴婢给她写过信,现在已在路上,不日即到。”
紫荆说这话,是想让鸢尾光明正大的入宫,将来出宫也能避人耳目。
众人看向我,我默认了紫荆所言。皇后在旁帮衬道:“既然姐姐给无忧备的有人,本宫就放心了。紫荆,你再快马加鞭催催。”
“是”紫荆应道。
曹玄烨也帮衬道:“皇上,依微臣看,先皇后留下的人更了解公主的旧疾,不如让太医院的太医帮衬着给公主调养身体。”
“好”父皇有些艰难道,我见他动了动嘴唇,估计是想问遭了谁的暗算,为什么当初母后没有告诉她,但见我一脸不快的神色,也没有问。
齐妃从来一直抿唇站在角落里,在听到母后给我留的有治病的人时,眼底有不解疑惑,后来又似明白了什么转为了平淡。
舅母眼里满是担忧和心疼,可卿安抚着她。
沈泽轩进来后也未说话,与曹玄烨站在一起未失去半分颜色,这俩人胜过皇族宗室诸人,担得起五国公子榜上的名次。
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他,他的眼睛与墨辰逸有些相似,想来是随了沈老夫人。
仪表堂堂,是个俊俏的公子,更难得的是他身上的气息,不似墨辰逸身上看不见的黑暗,不似曹玄烨身上谋算未来的低沉,不似温子然温文尔雅外皮下的冷情,沈泽轩才真正担的起温润如玉四个字,他身上透着一股阳光般的温暖。
但真的如我所看到的那样吗?初次相见,我并不敢妄下定论。
我揉了揉额头,略显疲惫,涟漪适时开口道:“琉璃国主,无忧公主刚醒还未用膳,身体也未完全康复,诸位也见过了,不如先回去,病人还是静养的好。”
“那留几个太医在这,我儿好好休息。”父皇开口道。
“不用了,长乐宫不需要这么多的人,涟漪在这,太医还是留给吴妃吧。”我背过头去说道,是人都能感受到我语气中的不爽。
皇后怕父皇失了颜面怪罪我,忙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