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都以为她是在试探两人的高低,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只是针对萧瑾一个人的局。
因为结果是她说了算。
萧瑾赢了,她以两国名义圈住他,萧瑾输了,她便会以自己年幼去耍赖。
那时候,少女的心中只有一个萧瑾,然而,白梁苣的眼里并不是。
她一直知道自己喜欢强大的男人。
未来这两个男人到底谁更甚一筹,这显然是未知数。
少女心让她去做一些事的同时,她还会保持一份早熟的理智。
她没有冷落萧天夜。
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。
她会时不时给萧天夜一些模棱两可的回应,一直钓着他,但是又不明确表示什么。
因为她也在等结果。
等这两个男人最终的定局。
毕竟少女心只是一时的不甘心,而嫁给强大的男人是她一辈子的打算。
孰轻孰重,她比谁都清楚。
只是有些事是用心去做的,有些事是用脑子去做的。
而用脑子做的事容易被忽视。
比如她与萧天夜交往过程中的那些事!
这些年她到底得到过多少赠与,收到过多少付出,听到过多少赞美,她从未在意。
不上心的态度让她从没去认真评判过萧天夜的好坏。
直到今天看到已是帝王,气度不同的他,白梁苣才算真正用心去看他!
好在被容易被忽略的东西不是永远记不起来了。
白梁苣努力回想了下,这些年她与萧天夜互通的那些书信中,他曾反复提到过一件事。
他倾慕的只是她这个人,而非碧水国的公主!
那些话语言辞恳切,饶是白梁苣从未上心,现在只需稍稍回想也能深深记起。
就如同现在萧天夜说的话,温柔又深情。
白梁苣忘记了方才冷漠的他,下意识就问了一句,“就算我不是公主也一样吗?”
萧天夜的眸子渐渐清明开来。
只一句话,他已经抓住了一些头绪。
眼见萧天夜松开自己的侧脸,慢慢后退了一步,白梁苣也醒悟过来,“不是,我的意思不是指我不是真的玉兰公主,我只是随口一说……”
她想反口,可惜已经来不及了。
反而越是在意的解释,更加在肯定刚才无心透露的真实。
萧天夜站直了身子,神色彻底冷下来,“朕一直奇怪你与韩青城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值得你如此紧张?原来如此……”
与方才判若两人的表情让白梁苣彻底清醒。
她回想了今日的一切。
从不让杜嬷嬷踏入这间屋子,再到后来言语的压迫,最后那番虚情假意的诱导……
她被设计了!
“原来你从未想过帮我,你只是在套我的话!”
萧天夜却轻叹一声,“真不知从前朕是如何想的,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是这样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!”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白梁苣咬牙,怒瞪着他。
萧天夜轻笑起来,“公主,你说错了!其实朕是真的想帮你……”
日头快落山时,白梁苣才走出那间屋子。
她的脸色不能说好看,也不能说难看,总之五味杂陈。
“公主,那位新帝可答应帮助咱们?”将人扶上马车后,杜嬷嬷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。
白梁苣摇头,后又点头。
杜嬷嬷急了,“公主,到底什么意思?”
马车渐行渐远,透过车窗去看,官道上的客栈已经变成一处黑点。
白梁苣的神色再也没有遮掩,直接在马车里就爆发了。
小几上的茶具被砸的一干二净!
杜嬷嬷心中惧怕,却还是硬着头皮问白梁苣要紧的事,“是不是那位新帝做了什么?”
白梁苣便将萧天夜逼迫自己的事说了出来。
言完后,她就放声大哭起来,“完了,我这辈子完了,就算拿住了韩青城又怎么样?还不是一样要看萧天夜的脸色!”
杜嬷嬷吃惊的不行,“出发前我不是再三交代,一定不要透漏那件事的任何风声,你怎么就……”
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杜嬷嬷所有的抱怨换成一口叹息。
白梁苣反驳,“我不想说的,可是他太厉害,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自从白梁苣独自踏入那件屋子开始,杜嬷嬷就知道不好,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,这会儿得知恶果后反而放松了下来。
“公主,你先别哭,将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说一遍。”
先前她问那位新帝有没有答应帮忙时,公主的回应很奇怪,但是最后她是点了头的。
杜嬷嬷猜也许事情并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坏。
白梁苣的哭声终于停下来,她整理思绪回想与萧天夜的周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