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的吃惊慌张荡然无存,白梁苣有的只有淡然。
先不管她最后到底能不能顺利和萧瑾成亲。
便是她真的要嫁给萧瑾做侧妃,凭萧瑾贵为诸侯王,娶两个女人怎么了?
白梁苣觉得是理所当然的。
便是凌南依作为正妃,也应该知书达理,对他即将新娶的侧妃厚待。
介意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凌南依的错。
何况她是碧水国的公主,就这一层身份在,两人相见时,要么是凌南依欢欢喜喜的接受自己,要么也是她自惭形秽。
无论如何,都不该是她退让的。
可是她偏偏一直说着自己要离开这里!
在她看来这显得她大方,显得她和善,并且想让旁人觉得她受了不该受的委屈。
不仅如此,萧瑾需要她。
他不敢让她不快,惹怒她了,可能会毁了他和韩青城的协议,所以他定然会向着自己。
这样一来,必定会让凌南依更加不痛快!
如果说她最惧怕的人是韩青城,那么她最讨厌的人无疑是凌南依。
就算凌南依明天会死去,今天她也不会让她好过。
如她所愿,萧瑾开口了,“本王没什么大事,外头还下着雨,你既然来了,就坐坐再走吧。”
萧瑾这样的回答是他必须做的。
更是白梁苣满意的。
过分的退让会显得虚假。
白梁苣显然是伪装的高手,听完萧瑾的话,她笑了笑就落落大方坐了下来。
凌南依不走,白梁苣还坐了下来。
屋里的气氛一时僵硬到了极点,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。
只有白梁苣主仆没有芥蒂,照常和萧瑾聊起成亲的事宜,“王爷,我父皇今日传信来说了,虽然我是嫁到云州之地来,可我始终是碧水国的公主,故而他希望成亲那日我的嫁衣可以按照碧水国的风俗裁制,底绣的牡丹改为玉兰,不知王爷可否同意?”
萧瑾自然不会再这种小事上计较。
“无妨。”
白梁苣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,羞赧一笑又道,“关于成亲的事,一直都是我父皇提要求,王爷宽和,都答应了我父皇,我心里一直感激王爷,只是一点,我觉得自己嫁过来毕竟是侧妃,嫁衣的颜色用正红这件事,我想多少也该和王妃姐姐商量商量?”
这话一出,其他人都暗自唏嘘了一声。
就算萧瑾的侧妃不同寻常人家的妾氏,可总归不是正妻,怎么能用正红的嫁衣?
凌南依也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。
萧瑾不是不讲究礼制的人,这回未免太过纵容白梁苣了?
白梁苣的眼底浮现一些得意,可是心中更多是怄火。
她是当事人,自然知道萧瑾最近对自己的宽容早超出了自己预想的范围。
她是知道萧瑾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原因。
所以这回她没有自作多情,她将萧瑾的行为全归根在了凌南依身上。
因为他在意凌南依,为了给她解蛊,才会忍受着对自己好?
为了最讨厌的凌南依而对自己好,这不是白梁苣所想。
甚至她会厌恶萧瑾的这些好,每当萧瑾多做一点时,她的心就被刺激的无法平静。
嫉妒!
对,她在嫉妒凌南依。
同时会更加厌恶她,不仅如此,连带着对萧瑾也生出不满。
有了这种情绪的存在,白梁苣有些犹豫的念头就变的坚定下来。
不过这些事并不影响她对凌南依的打击。
她有意提了嫁衣的事。
听上去是她尊重凌南依这个正妃,想让她做主,实则她根本不是在寻问凌南依的意见。
她在刺激凌南依。
萧瑾连她用正红色的嫁衣都答应了,凌南依一定气的不行吧?
她会不会爆发?和萧瑾当场吵翻?还是和她大打出手?
萧瑾的眼睛始终落在手中的公文上,半响没有出声。
只是他拿着公文的手指有微微的收紧。
白梁苣的心思已经裸。
在场没有人看不出来,萧瑾更是了然,却不能做什么。
隐忍这种事他在盛京做了很久,很不好过,可是却都没有今日这般让他难受。
凌南依留意到这些,目光暗淡了片刻。
从明圣国回来后,她再也不会怀疑他的心思。
面对白梁苣对她的打击,她知道萧瑾一定比任何人都为她心痛。
可是这个时候,她也不能安抚他。
她能做的十分有限,却也正是她真正所想。
“所以公主这是打算与我商量了?”凌南依挂着冷笑,淡淡的问白梁苣。
白梁苣有些得意的回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