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满地的鲜血,脑中的画面重叠,好像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,她都要经历那么一次生死,她即便痛苦,煎熬,却也无可奈何。
她不是仙人,当然不会知道其中谁是含冤而死,谁又是罪有应得。
这世间,每一日都在上演着杀戮,生生死死,谁又能定义该与不该呢?她不过也是个执行者罢了。
连着两日她都在刑场充当引刀,夜晚的梦里,出现的也是白日断头台上的惨状。
她从梦中惊醒,独自坐在黑暗里看着窗外,一直等到天亮,才敢躺下小睡一会儿。
而那个珞魅口中的人没有出现,珞魅也没有再出现。
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,她起身梳洗,换了干净的衣衫,来到院子里。
院子里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,她踩在上面发出簌簌的声音,听着这样的声音,她心情才好了一些。
她从厨房里拿出昨夜买回来的小菜和馒头,坐在院子里边吃边看落叶。
她想问一问珞魅,秋叶已落,冬天快来了,她是不是有机会可以回曦国看一看她的母亲和弟弟?
“喂”一个傲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苏悟循声望去,她身后的屋顶上闲散的坐着一个人,他身着暗青色锦袍,腰间佩戴着一个上好的青玉,因距离太远,她看不太清那玉佩上的纹络,远远看去像是一只禅。
他居高临下,眼带审视的看着她。
这样一个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公子爷,为何会在她的屋顶上?
难道他就是珞魅所说之人?
苏悟看着他,他也看着她,两人暗暗的较量着。
李崇乔没想到,相视良久,最终是自己败下阵来,看来这两日自己还是小瞧了他。
他飞身下了屋顶,很随意的坐在石凳上,直接用手拿起石桌上的小菜塞进嘴里。
苏悟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,嘴角勾起,等着他破口大骂。
连她都觉得这菜难吃,他能咽的下去才怪。
可眼看着他一口,两口,三口苏悟走上前去,拿走了石桌上的菜和馒头,嫌弃道
“你是来蹭饭的吗?看你这衣着打扮也不像啊?”
李崇乔不在意的拿出一条白色的丝绸手帕,上面绣着一朵梅花,他毫无顾忌的来回擦着他沾满菜的手。
苏悟心疼的看着上面的绣花,这等绣工让他这么用,着实浪费。
擦完之后他随手扔了帕子
“当然不是,不过到了吃饭的时辰,看到饭菜,小爷我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?”
苏悟将菜和馒头放置一边,坐在李崇乔对面“说吧,你是谁?为何找我?”
“有人说,你可以帮我救一个人。”李崇乔探究的盯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。
“人?”苏悟挑眉看他“你确定你说的是人吗?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我,他既然说了我能帮你,你何不坦白一些呢?”
苏悟顿了顿又道“还是你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救那个人?”
照理说珞魅告知她的第二日就该有人来了,可他竟是在今日才来,除了试探和不迫切,她找不出第三个理由。
李崇乔收了笑意,苏悟看到他眼中闪过冷寒,这样看来,那个人对他该是极其重要的,或许也正是因为重要,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?
苏悟歉意道“抱歉,我失言了。”
李崇乔装作不在意的挥了一下手“我跟踪你两日了,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清贫,胆小的刽子手。”
“如今呢?”苏悟心中惊颤,跟了她两日?她竟丝毫没有察觉,她想到珞魅的提醒,看来真要小心应对了。
“如今?我愿意相信你。”从起初两人的对视,自己败阵,到刚才他脱口而出的歉意,李崇乔改变了自己的看法。
“既然如此,我们还是说正事吧。”苏悟道。
李崇乔轻笑着摇头“不急,既然到了吃饭的时候,当然是吃饭最重要。”
他看了一眼苏悟房间的方向“你屋子里放着福缘楼的食盒,定是品过那里酒菜的滋味的,不如我请你去福缘楼大吃一顿,当做回报?”
苏悟扶额,她是有多倒霉?这些人总要请她吃福缘楼的酒菜,就算是人间美味,因着梁亦念的关系,她也不想再吃。
她直接拒绝“不用了,我这里的小菜和馒头,虽然难吃,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,已经够了。”
李崇乔不解道“为何?你这屋子里可是放着两个福缘楼的食盒呢,光这两个食盒就要二十两银子,若不是你极喜欢,别人也不会以此来讨好你吧?”
“什么?”苏悟明显是第一次听说,食盒竟然能值这么多银子?
“你不知道?”李崇乔以为他知道内情,所以才收着食盒,以后去福缘楼兑银子呢,见他是真不知,于是解释道
“福缘楼的食盒都是梁家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