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继续说。”苏悟道。
“他叫丁聪,是曦营的一个千总。”卓盛凡说,“前些日子他被诬陷勾结恒国人,谋害曦中参将宋温玄,他们还在他房中搜到了我与他来往的信件,并派人在雍向城找到了与他勾结的恒国人的落脚点。
可我们平日里写信从未涉及军中事务,那封信是有人刻意伪造的。”
“你们一个曦国千总,一个恒国守备,是如何成为兄弟的?又是为何要有书信往来?”苏悟问道。
“姑娘有所不知,这揽尚城二十年多年前曾是曦国边境,末将与丁聪那时是邻居。
一场战争,曦国失掉了揽尚城,皇上仁慈,允准揽尚城百姓自己选择是做曦国人还是恒国人。
家父早逝,家母不愿奔波,所以仍居住在原来的地方。
丁聪的父亲是商人,生意全在曦国,自然是不能留下的,所以他全家搬到雍向城,他还是曦国人,而我成了恒国人。”
苏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,恒国皇帝仁慈吗?她此时有些糊涂,眼神不自觉的瞟向莫顷延。
“我们自小生活在边境,都想当将军。”他说着,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,“所以各自参军,并相约,二十年后,谁当的官大,就听谁的,如今已经过去十五年了。
进入军营之后,我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,我可以对天发誓,我们从未泄露过军中事务。
就算日后携家眷搬迁,也绝不会透露自己在军中得知的任何秘密。”
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莫顷延说的,苏悟自然明白他的用意,只是她不明白,怎样大度的将领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投敌呢?
他们的约定也太儿戏了吧。
“你说的约定,都有谁知道?”苏悟问。
卓盛凡摇头道“这些话都是我们小时候说的,我们分别也有二十多年了,期间从未提及过,十五年前我们从军的时候,也是隐晦的在信中点出儿时的约定,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。”
苏悟问“你们的家人呢?”
“我家中妻儿根本不知道丁聪这个人,丁聪的妻女应该也是不知道的,这毕竟关系到两国的军营,我们很谨慎。
到了二十年,我们或许当那是儿时的玩笑话,各为其主,战场上刀兵相见也未可知,怎能轻易对人言?”
之所以执着于这份儿时的约定,不过是执着战争过后的人情冷暖罢了。
一个小小的将领想要挽回一个国家的命数,不可能的。
信件?恒国人?诬陷?丁聪?卓盛凡?苏悟思考着其中的线索。
“他们查到的落脚点,正是我们前几日住的地方。”莫顷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。
苏悟微微挑眉,这么说来,此事跟她还有关系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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