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许玄龄真人袍袖一展,袖中一道玄光闪过,便放出了一件法宝来!
正是那洞天法宝——九凝鼎!
然后就听这真人缓缓一句,淡淡说道:
“浞儿只需往我‘九凝鼎’中走上一遭,成就金丹,劫难自消!”
韩浞一听,倒还当真不是什么大事!
自家师父的言下之意,是让自己在这法宝之中,突破金丹,便算是躲过一场劫数了?
那还真就不难!
“那弟子……这就可以动身了?”
韩浞眉头舒展,也是终于放下心来。
他也懒得拖泥带水,想着早去早了。
许玄龄真人见他如此,又是微微一笑。
倒也没说可否,干脆就袍袖一挥,一道金光就从那九凝鼎中放了出来!
到得韩浞面前,只将他一卷,然后就返回到那仙鼎之中去。
韩浞也是觉得眼前一昏,就失神了过去。
待得他再来睁眼,却忽觉眼前天光如刺,让他眼前一阵发白!
口中正要说话,却忽然察觉,竟然发不了声!
反倒是耳边,传来阵阵嘈杂。
听得清的,只有当中一个老妪似的声音,却是说道:
“恭喜老爷,母子平安!”
韩浞听得一惊,连忙奋力睁眼!
总算瞧清楚面前,却只见得两只小手——这是他自己的手!
然后又瞧见,一个陌生面孔,儒雅清俊,满是喜色……
“为我曲府,添得嫡男!我儿当名‘梦泽’!”
韩浞耳听那人说道。
但这会儿,他却哪里还有闲情,来想这名字!
“师尊!你要害我!”
韩浞心头大吼,却没想到出口,竟然化作婴儿啼声!
在一旁众人欢声道贺之中,韩浞心中,有无数句骂声。
可到头来,却是一个字,讲不出!
……
……
时值天下,中原三分!
南有大梁,坐拥江南富庶,国泰民丰。
北有陈、周二朝,隔江南望,却是频频受外疆西北二胡侵扰,外忧堪堪!
东海之上,落七十二岛,屿群无数,是为海外百国。
南疆丛林遍生,山峦起伏,生息百蛮诸部,却正是南梁如今缓缓图谋之地。
此为乾坤天下,昭昭大势!
这一年。
南梁国都,建安城外。
往南三十里,北上入京的官道上。
一行车马,声势浩大地缓缓而行。
早起的行人都诧异,这又是哪里的富贵人家?
车接车,马并马的,不说把这八匹马宽的官道给占了大半,单是那十几架贵气十足的精致马车,前后就排出了小半里地去。
当真是气派非凡!
不过到底,是首善之都的治下之民。
奇归奇,众人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。
也不胡乱打听,只是多看几眼,留在心里当成见识。
全等以后,茶余饭闲,正可拿来当做谈资!
林香玉娇坐在马车中,透过车帘随意扫看着这京郊晨景,思绪却并不如这早春一样安宁。
眼看远处建安在望,她也不禁被勾动了心思。
生母新丧,她此去建安,是要去投奔外祖母与舅父。
虽说是外亲,但到底是两姓旁人,终脱不了一个寄人篱下。
所以,她本是不愿来的。
想着即便是住下了,也该颇不自在。
可想到前日,老父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。
林香玉这刚泛起的心思,便又被自己给压了下去。
思及当日,父亲离别时显出的老态,林香玉不禁伤怀。
自己这一去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长成,再回父亲身旁孝顺。
只觉命途多舛,人世飘零。
一道化不开的愁容,便浮上了这只有十一岁姑娘的玉颜……
巳时一刻,车马到了城门。
打头的家人,才刚报上“尚书令”——“安国公府”的名号,守城的校尉便当即让开了一路上的官民。
毕恭毕敬地,将一众车马请进了城门。
进得城中,林香玉一路看来,这建安城中一片繁华景象,比之余杭,却是要更添许多气派。
不久,车架便进了一条街坊。
只见那两旁坐落的,尽是飞檐斗拱;透过院墙,隐约可见其中雕梁画栋,玉宇琼楼,鳞次栉比,气象森严……
林香玉知道,这街道两旁,只怕都是官宦人家的府邸。
只是不知到底哪一户,才是自己外祖父母的家!
倒却也没让她多等,一盏茶后,马车便停落在了一处高门大户。
门匾上提的,正是“尚书府”。
府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