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要取哪只?”
“黑……全部取来。”
她命令宫女,将后廊上她养的几只鸟雀全部拿来。
然后就坐到到了案首,刚写了几行字,宫娥们便将她养的十来只鸟雀,共四个鸟笼都取来了。
“放下就好,你们都出去吧。”
等宫娥们告退,元春立马将目光,看向了其中一个鸟笼中的黑色“鹦鹉”。
这是贾琏送给她的。
说是鹦鹉其实不恰当,因为贾琏说过,这鸟虽然长的像鹦鹉,但它其实是一种罕见的鸽类。
也拥有归巢的能力。
虽然无法与信鸽那种逆天的天赋相比,但是短距离传个信,也是轻而易举。
想来,是时候用它了。
将密信小心翼翼的绑在黑鸽的翅膀之下,元春捧着它走到窗边放飞。
看着它扑腾着翅膀飞向西边,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,元春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去一些。
……
太和殿,吵吵闹闹的。
自从皇帝病危之后,虽然将朝政大事交给了三位总理大臣。
但是这三位大人,不论思维和政见,都大相径庭。
许多政务,经常因为他们的意见相左而一直扯皮。
一开始还只是他们三个人互相争执。
到了后面,谁也不服谁,竟然是各自开始拉拢起了自己的小朝廷!
经常是,这位刚召集大家开了一个小会,另一个,又传令让大家到另一个地方去开小会。
有的还好,商讨的是如何求同存异,妥善解决朝政。
有的,纯粹就是想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,明目张胆搞党争的架势。
这才半个月啊。
真不敢想象,一直这么下去,朝廷会发展成什么模样。
也因此,许多有见地的人,都猜到皇帝肯定是真的不行了。
不然,有皇帝镇压着,这三人闹不成这样。
他们也不敢闹成这样。
今日这小朝会,就是忠顺王发起的。
没想到,另外两个竟然也来了。
而且,今日的忠顺王,说话竟然极其的客气,一改之前的跋扈作风。
“各位,陛下如今病重,可是这太子之位迟迟悬而未定。
如此下去,必会酿成大祸。
诸位以为该如何是好?”
“是啊。我等也见不到陛下,此事,还劳烦三位辅政大臣定夺。”
讨论的,又是老生常谈的问题。
立储。
这件话题自从皇帝病了没多久,就有人提出来了。
但是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应。
赵东昇道:“我们三人曾就此事向陛下进言,但是陛下说,此事他也在考虑之中,让我等处理好朝政便是。
我等担忧陛下龙体,也不敢过于逼迫。”
赵东昇的语气也有些无奈。
显然宁康帝对待这件事的态度,让他不太能理解。
难道,所有英明神武的帝王,都逃不过老病这个魔咒。
一旦惹上了,行为就会变得很迷惑。
大概,宁康帝觉得他只是小病,很快就能好吧。
赵东昇也知道现在的朝局很不稳定。
也并非是他们三人都不识大体,而是眼下皇帝病危,储君又未立,大家心里都紧绷着,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。
宁康帝也没有给他们三人定个主次。
大家不各自为政才怪。
“依我看,这件事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。
立嫡立长,自古如此。
允王是陛下如今的长子,又素有贤德之名。
这太子之位,自然非允王莫属!”
一个礼部大臣站出来高声说道。
大家看他一眼,立马心领神会。
老三爷党了。
他们都不用猜,就知道马上就会有人反驳他。
“呵呵,贤德之名?
背父杀兄是为贤?暗中败坏手足名声是为德?”
“你说这些,有何证据?”礼部大臣怒道。
“此乃大家心知肚明之事,还需要证据?
若不然,你当陛下为何迟迟不立他为太子?
对了,我记得允王殿下,现在还只是个郡王吧。
呵呵,一个郡王,也敢妄图太子之位!”
若说以前宁康帝在的时候,大家还不敢明着说前太子之事。
但是现在宁康帝不行了,还怕个球。
如今三爷党和四爷党已经势成水火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
敢冒多大的风险,出多大的力,就能在胜利之后分多大的利益。
这都是不用明说的规则。
所以,现在也是下注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