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沉信很平静的开口道:“父亲的话你听不听?”
“义父有命,殷洪在所不辞!”殷洪立即正色道。
沉信摆摆手:“所以你还不赶紧退下!”
这傻孩子,都这个时候,难道还认为我有机会能活着出去吗?
开什么玩笑。
还真的以为想杀你的仅仅只是赤精子吗?
不,所有人都错了。
但听到沉信这样说,殷洪的笑容很苦涩,他心中的感动简直无以复加。
“义父,我不是一个好人子,我没有能力改变任何的事情,面对如今这残酷的现实,什么也做不了,不仅无法改变商周之战,更无法为母复仇,我心中充满了绝望。”
“无论怎么选,都是错的!”
“可殷洪明明不想陷入这等复杂的漩涡,只想与父母无灾无难的安度一生,可却成了这辈子最大的妄想。”
“义父,你说我究竟做错了什么?要受到如此凄苦的命运折磨?这难道就是生于帝王之家的残忍吗?”
殷洪说到最后无奈的笑了笑,只是这笑着带着说不出的绝望。
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,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。
明明他应该是王子,可却连普通人能轻易得到的东西,他都没有,这是何等讽刺的事情?
沉信越过殷洪慢慢向着赤精子走着,同时缓缓的开口道:
“这不是你的错,而是害得你家破人亡人的错。”沉信似乎是在自语,又似乎在解释:
“世间万物一切的事情皆有因由,是人就更免不了七情六欲,而那些实力强大的存在如果心有执念,便足以搅动风云,将苦难带给天下苍生。”
“殷洪,你不用自责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义父,谢谢你,是你给了我温暖,给了我一直未曾有过的父爱。”
有些事情殷洪理解不了,他也不想理解,而是望向了沉信的方向,眼中充满了尊敬。
自己现在终于有了一位为其着想的父亲了,也终于感受到那站在父亲背后,有人遮风挡雨的的感觉了。
他此生无有遗憾!
沉信叹了口气,殷洪也好,殷郊也罢,哪怕是纣王,他们错是生在了这个时代。
成了大劫之下的弃子。
罢了,能帮上一些就帮上一些吧,当成圣之后,或许能做些改变,早点结束这个乱世。
想到即将成圣,沉信嘴角又浮现出笑容,很好。
自己离成功迈上了一大步,就差临门一脚。
这次稳了!
沉信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向赤精子,准备感受一下在太极图中灰飞烟灭的感觉。
……
不过,就在沉信向前踏步的时候,殷洪却勐然跪在赤精子面前,以头抢地,砰砰作响,直到鲜血淋漓,染红地面。
他低伏着苍白虚弱的身子,苦苦哀求道。
“老师,弟子可否最后再求您一件事?”
“弟子甘愿赴死,只希望师父能救吾义父一命!”
殷洪身子一颤,泪如雨下。
正所谓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
面对亲传弟子的苦苦哀求,此刻的赤精子却并没有一点点的感动,反而脸色是黑的宛如锅底。
颌下的长髯气的简直快要漂浮起来。
沃特玛!
你说的这个是人话吗?
殷洪你居然要为你师父的生死仇敌求情?
眼下赤精子的心情简直五味杂陈,不仅养了十多年的弟子要死在自己手中,这在死之前他居然还认贼作父,而且就在我这个师父面前,杀人诛心,杀人诛心啊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赤精子此刻很是愤怒,他恨不得一脚踢死殷洪这个叛徒,哪怕殷洪帮助殷商对付西岐,甚至对自己出手,他都能保持情绪,至少表面没人看得出很激动。
但眼下,拜恶贼为父,却是让赤精子破了大防,稳稳的吃了一个真伤加暴击。
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,他还曾经狠狠的嘲讽过太乙真人,哪吒明明是阐教弟子,结果却拜他人为父,说出去简直丢死人。
谁料天道好轮回,今日轮到他赤精子。
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太乙真人那个时候的心情。
玛德,实在忍不了了,赤精子捏着太极图,手掌颤抖,若是让他杀殷洪赤精子恐怕要犹豫好久,但是沉信,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恶贼。
简直恶心!
就在他想要将殷洪一脚踢走的时候,却发现眼前居然抢先一步,有人表现的比他更加激动。
只见沉大夫忽然转头,然后快走两步接着一个正蹬,赤精子下意识的接一个窝心脚,两人两脚瞬间就把殷洪踹倒,甚至飞了好远好远。
殷洪:“???”
我是说错了什么吗?
“玛德!逆子!”
“给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