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公真人听了点点头,道:“贫道明白了,愿遵旨行事。”
张道陵却忍不住道:“请问大人,为何要用催怀胎六月孕妇产子来作验证?寻十月待产的岂不快点。”
马英笑道:“张道长,若是十月就产之妇,又怎能体现你们妙手回春之术啊。”
张道陵急道:“可是,如此行事,那孕妇可要受难,那早产的胎儿纵是能活,也是先天不足啊!”
大将军听了,在旁边轻咳一声,道:“张道长放心,朝廷所找这十人,已重赏了她们家里,生产后还会优待她们母子和家人,再说她们也是自愿而来的。”
马英在旁不满道:“张道长休要啰嗦,你要若听明白了,马上就开始考试。太后凤体宝贵,岂能因这些人而耽误。”
张道陵见他堂堂朝中重臣,竟视百姓之命如草芥,不由地怒从心来,昂首摇头道:“医者行医,向来只救病人,那有将好人医病之理!如此小道恕难从命。”
马英听了甚是不满,大声道:“此仍朝廷所定,小道人你敢不从?”
大将军则在旁说道:“张道长,非是朝廷不体谅百姓。而是眼下太后病情不明,急需治疗,但要想分出二位医术高低,非要找两个病情完全一样的重病患者,这一时间也是难以办得,这才不得已出此计策,但想来二位医术高超,纵是如此行事,这些孕妇胎儿想来也应无事。”
张道陵挺直身子,昂道说道:“贫道闻人秉天下之灵气以生,分别五官,为天地宣猷赞化,父精母血所成,是以十月怀胎、一朝分娩。今以腹中胎儿性命为赌注,胎儿何辜,且人死不能复生,若贫道水平不济,则轻者伤其筋骨,重者母子同难。此等有违天和,请恕贫道实难从命。”
安帝龙椅上静坐,冷眼看下面众人说话。心上怒意渐生。他眼见张道陵据理力争,拒不从命,而那大将军虽是在旁想劝,但想来心里也愿如此了事,好让贤于人公真人。但若如此一来,马上就可由人公真为为太后治病,可就乱了他的拖延计划。想到这里,安帝龙颜大怒,将龙书案一拍厉声叱喝:“小道人,你既揭了皇榜,就须按朝廷规矩办事!朝廷之规,纵是王侯违命,也当死罪!你虽是化外之人,但也是我大汉臣民,我来问你!你有几条命,胆对抗朝廷,抗旨不尊?”
张道陵昂首泰然地说:“陛下!张道陵只有一条命!也不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,只是个出家人,今日不避斧钺,冒死违旨,实是不忍心见那几个母子受苦!请陛下明鉴。”
“哈哈!你们出家人讲慈悲,不忍心见那几个母子受苦,难道朕就视民如草芥了吗?”安帝冷笑道:“朝廷之所以如此,一是相信二位医术,能保母子平安,二来是为太后圣体金安着想。当今太后,为国事日夜操劳,才致身得此病,若不是朕身居此位,要为天下百姓负责,朕恨不得以身相代,以保太后平安。”
大将军听了安帝如此一说,也是动容,当下起身向安帝劝道:“陛下息怒,陛下孝心,可鉴日月,上天必佑太后无事。容臣再劝劝这张道长。”
安帝见大将军说了话,只得点点头,“哼”了一声,算是允了。
大将军转头对张道陵道:“张道长,你有慈悲之心,鄙人甚是佩服。但适才陛下讲了,太后仍万金之体,身系天下,是以朝廷用此法,来考验二位道长医术,也是以天下福祉为重,还请道长体念朝廷苦心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,张道陵他历经三朝,对当今邓太后为人之贤也甚是敬佩,现听大将军如是说,一时竟不好意思反驳,不由地低头沉思。
马英在旁见一个张道长竟然敢在朝廷上恃能卖弄,心下早是不忿,厉声喝道:“张道陵!你竟敢抗旨不遵,敢情是认为朝廷真不敢杀你吗?”
张道陵本来心下犹豫不决,被马英一激,反激起了他心中那股傲气,本想出言反驳,又一想自己可不能意气用事,金蝉还有待自己去救,眼下只有先退一步,由那人公真为太后诊治了。当下面无惧色,温和泰然地微笑道:“非也!蝼蚁尚且偷生,贫道焉能不怕。但贫道所学医术有限,怕是无能得应朝廷此考,甘心认输!”
众人见他此刻认输,顿时哗然,均道这个小道人不知天高地厚,仗着年轻,非要逞强,如今见朝廷要动真格,却又胆怯认输,将朝廷殿试将做儿戏,更要治他狂妄之罪。
大将军听了却是心中暗喜,心道早劝他让人公真人先诊,他年轻气盛,执意不肯,如今却打算认输,罚他事小,马上奏请陛下由人公真人给太后看病却是要紧之务。
安帝却见这小道人突然认输,自己本来定的拖延之计是行不通了。依自己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