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简伯怡想,她是真的厉害。
又或者,只是他想太多。
恰好一首曲子播完,在停顿的空隙,简伯怡顺着这新旧曲子的交换,换了一个话题。
他自然问起,说起来,你白天出去是为了什么事?
你也没有手机,我们完全不知道你的消息,眼看着天黑你还不回来,在家里的无论哪一个人,都挺担心你的。
全都出来找你了。
哪一个呢?安然问。
什么?简伯怡不解。
有谁担心我呢?她耐心地再问一遍。
简伯怡就回,你的母亲,你的妹妹。
还有吗?安然又问。
简伯怡脱口而出,她们打电话给了欧阳鹏程,估计你的父亲也会担心你。
哦。安然兴致缺缺。
两人的对话中断了一两秒。
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两人都没有再度开口。
也可能是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原因。
车驶到别墅群前,执勤的安保人员敬职敬业地核实了简伯怡的户主身份以后给他放行。
简伯怡驾着车开到了另一栋稍小的三层别墅前。
停车,领安然进门,开灯,脱了外套放到沙发上,他不带丝毫迟疑,就转去厨房给安然倒水。
手拿两个玻璃杯出来,简伯怡看到安然好奇地在客厅里转悠。
她好像对这房子很是新奇的样子。
喝口水吧。简伯怡走过去,将玻璃杯递给她。
安然接过,无意识地抿了一口,双手握着杯子,眼睛还在不住地四处打量。
脚边小白猫也跟着她不停地看来看去。
简伯怡笑了,一些紧张荡然无存。
看起来欧阳安然还挺自在的。
他问她,这么好奇这儿吗?
也还行吧。安然打量够了,兀自寻着离她最近的沙发坐了下来。
很有主人家的风范,毫不拘束。
房间在二楼,你坐一
会儿以后我就领你去。
简伯怡坐在离安然半个身位远的地方,缓声,房间里面就有卫生间,换洗衣物都是一次性的,你到时候想要洗个澡也行。
好。安然无可无不可地应着。
简伯怡讲完,就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。
方才在车上问的问题,她也没有全然地回答,只是就那么略了过去。
于是简伯怡就明白了,她并不想告诉他,白天出去的具体原因。
他也就默契地不再提起。
但除了这个以外,还能聊些什么呢?
简伯怡脑袋里空空荡荡,以往两人共同的记忆,为之凑到一起的动因,似乎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,也不是现在的她愿意提到的。
现在的她,愿意提到什么?
简伯怡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。
是她了。
他说:欧阳安晴今天进步挺大的,跟昨天比,吸收知识点的速度变快了。
那挺好的。提到这个,安然终于是打起了一点精神。
她希望欧阳安晴可以在高中里安安心心读书,把自个儿的成绩提上去,考所适合自己的大学。
然后嘛,就是靠欧阳安晴自己去探索了。
就算是原主,也不可能一直都管着欧阳安晴,为欧阳安晴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。
人生终归是得靠人自己走一遍的。
简伯怡等着她说下一句,就见她不说话了,好似是陷入了沉思。
气氛眼看着才刚刚热络起来,便又沉寂了下去。
而他无能为力。
简伯怡张了张口,费劲心思又扒拉出一个问题,你这么用心对待欧阳安晴,对她期待应该很高吧?
将来想要她考哪所大学?还是就直接出国?
出乎简伯怡意料的是,安然毫不犹豫地摇摇头,这不是我该想的事情。
这是未来她自己的路,我无权置喙。
简伯怡喝了口水。..
说的也是。
相比这个,来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吧。
安然侧过身子来,靠在沙发的椅背上,放松地看着简伯怡,脸上是些微的笑意。
但并不明显,只不过是让她的气质柔和了下来。
简伯怡眨眼,我们?
什么事情?
他没想到她会主动挑起话题。
还是关于他和她之间的话题。
是什么呢?
简伯怡一时之间想不出来。
他心中倍感好奇。
安然盯着他,嘴角笑意忽然扩大,嗓音语调却是平稳无比,听起来严肃认真。
我想要和你交往。
你愿意吗?
两句话就这么传进他耳朵里,每一个字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