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一条十几米的长廊来到地下室的大厅时,眼前的一幕,让他彻底傻眼。
皮尔曼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地板上,脑袋耷拉在胸前,那张鳄鱼嘴的原形露了出来,上半身满是绿色的鳞片,嘴巴上下敞开着。
一条黑色的舌头从嘴里一直拖到地上,像是被什么东西伸进了它的嘴里,硬生生从里面把它的舌头给直接钳了出来。
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。
文森特下意识的拔出了他的手枪,能够让皮尔曼死的这么惨的对手,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,可尽管如此,至少还可以给自己壮壮胆。
何况这把枪,本身就不是一把普通的枪。四周的显示墙上,一片漆黑,没有视屏信号,也没有元老们的警报声。
走到地下室的中间一看,通往下层空间的旋转门被打开了,中间那个升降梯被掀翻在一旁,几根断开的电缆垂挂在电梯的底部。
看上去,就像一根根怪物的肠子一样吊在那里。顺着洞口向下看去,周围旋转的楼梯像一个个嵌套的数字6一样往下延伸,黑暗的深渊中,似乎有股子糊味儿飘了上来。
转脸看了看挪到一旁的旋转门,皮尔曼的爪子还抓在旋转门的把手上,看来在他死之前,他很想把那扇门给关上。
文森特想看看皮尔曼的脸,刚把手伸出去,脚脖子上突然一紧,一只手从后抓住了他,转身一看,是一个躺在地上的面具人。
这到底怎么了?文森特问道。
他,跑了,面具人艰难的说道。
谁跑了?文森特说道。
圣胎。
这都是他干的?
不,还还有东西进,进来了。面具人说完头一偏,死了。
文森特起身看了看,除了皮尔曼以外,还死了六个面具人,死之前居然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向他报警。
他趴在地上看了看下面,一间间用铁栅栏隔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。
空气中,那股子糊味越来越浓烈,糊味中还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怪味,闻起来很像下水道里的臭水。
文森特起身想往回走,刚迈了两步,通道两边的墙壁突然向中间一合,两面墙合成了一面,回去的路被彻底封死。
按理,这里是没有机关的,这通道是文森特亲自带人修建的,除非教众们瞒着他偷偷设置了一个暗门。
正当文森特犹疑的时候,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影,文森特抬手就是一枪,这人影伸手一夹,射出去的子弹居然被这人用手指给夹住了。
噹啷一声,这人影将手里的子弹朝地上一扔,一只脚从墙壁里迈了出来,他居然从墙壁里中走了出来。
文森特后退了一步,认真看了看这人,这人面孔看不清,身上穿了件灰色的布衣,腰间插了根棍子,脚上穿了双黑面白边的中国传统式布鞋,
这人朝文森特一笑:你来晚了。
砰砰砰砰砰文森特对着这人一口气打光了剩下的五颗子弹,子弹穿过了这人的身体之后,撞在身后那堵墙上又掉了下来。
文森特看了一愣,先祖留下来的幸运手枪并没有对这人造成丝毫的伤害,尽管里面的子弹被瓜神教特意改造过也没有用。
你是谁?文森特问道。
来跟你赌一把的人。这人笑道。
在这儿么?
你希望在哪里?
这里可不是台面。
生活就是赌场。
我喜欢你看待生命的态度。
我也喜欢你面对恐惧的淡定。
骰子没掷时,一切都充满了未知。
我善于预知。
文森特听了心中一喜,无论这个人是什么怪物,他都把对方引到了他希望的方向去。
你是不是想跟我掷骰子?这人笑道。
是的。
你口袋有三个骰子,但是你扔出来的时候,会变成六个。
我不信。
那你凭什么信任下面那个傻瓜呢?
什么傻瓜?
阿布拉瓜阿沙达尔瓜,在中文里,就是:啊,你这傻瓜打耳刮的意思。
哲学的问题,我不感兴趣,我只感兴趣利益。另外,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从墙上走下来的。
这人笑了笑,这个么,你本来也可以做到。
我?从墙上走下来?文森特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。
这人一笑,回到你希望引我去的方向,掷骰子吧。
文森特脸色一变,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,越能引起对方对自己的兴趣,自己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,可这一招被识破了,第一阵,文森特已经输了。
文森特把枪往腰间一别,掏了掏口袋,从里面拿出了三个骰子。
扔吧。这人说道。
赌什么呢?文森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