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遥?肯定是知道咱君上明日出征,正好今夜无人管束他们,自个儿找乐子去了,叫贼人钻了空子呗!
哎呀不好!朝歌城内就这一个粮仓,这一着火,粮价岂不要疯涨了吗?明早我就到粮铺多买些粮食,怎么也得有备无患呀!
你们看,着火的可不止城内的粮仓,城外的军粮仓署也起了火头,看样子,这事可不简单呀!
卫和听着这些议论,更加心急如焚,城内的粮仓是民用,供给朝歌庶民的日常所需。而城外的军粮仓署存粮八万石,那可是出征卫军的全部粮食辎重,若真的被烧毁,只怕出兵救援的事就要泡汤了。想到此,他急急拨转马头,向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。
其实卫和一出宫门,一个鬼魅般的蒙面影子便从暗处现身出来,无声无息地立于屏前。
事办妥了?乌日娜没有回头,只是低声问道。
是,依主上之命,交还令牌。
灯光摇曳,一面比手掌略大的青铜镶黑玉牌赫然在目,黑汪汪玉牌中一只白色纹路的展翅苍鹰分外夺目。乌日娜接过令牌,淡淡回了一声:没有这令牌,任你们本事上天,也无法自由出入朝歌内外两座粮仓。事都办妥了?人都清理干净了?
见过此令牌的人,都死得不能再死了。鬼影轻哼一声:十几万石粮食一夜间付之一炬,看来卫侯想出兵救援隗多友,亦是不可能之事了!
你听着!乌日娜突然目光变得无比锐利,逼视着鬼影道:此番我和你们东猃狁合作,只为报父仇陷隗多友于死地。我乌日娜即已嫁入卫国为妇,决不会再伤害我丈夫之家国。回去告诉你们大王,今后莫要再来找我!
小的明白!
鬼影一闪不见,乌日娜踱到窗前,望着远处熊熊燃烧的明亮火烛,心意不定。烈焰熊熊亮如白昼,照得她俏丽的脸庞有些扭曲变形,这一刻,便是她自己也快不认识自己了……
一夜惊乱之后的朝歌城,宛如惊弓之鸟。
街市上的铺子刚一开门,便迎来了无数提着篮筐的庶民前来抢购,见什么买什么,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恐惧与不安。一辆华贵的青铜轺车从他们身边驶过,可没有哪个人顾得上回头看上一眼。
老爷,路口堵上了,怎
么办?御手指了指前方的路口,满是无奈地回头问道。
公孙禹抬眼一望,前头一大群人将本就不宽的街道挤得毫无立锥之地,再加上他们手中都拿着篮筐,更加拥挤了。几只破布鞋在人群中被踢来踢去,也没人顾得上捡,原来他们都是等邹记米行开门的买米庶民。
算了,换条路走吧。公孙禹无奈地长吁一声:可不能让君上在宫里等急了。
驭手点头称诺,正要倒车,却听有人大喊一声:看那,何记也要开门了。
人群呼拉一声又拥到了街尾,这边邹记与何记分处于街道的一头一尾,这下把公孙禹的轺车堵到了中间,进退不得。公孙禹只得静静立于车中,指望百姓买完米各自散去。
且看几个伙计搬开门板,抬出一方石板,上写着每石百钱。人群就像炸开了锅:昨天还是每石四十钱,这一夜之间涨了两倍多,还让不让人活了?
爱买不买,爷还不爱卖了呢。朝歌城里城外两座粮仓都付之一炬了,店里就这么点存货了,要不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,早歇业了呢!伙计不耐烦地说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