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娘脸色狰狞，苍老面容上流出几道血泪。</br>就在杨盼儿神情呆滞的时候，她挥动衣袖，血红色的长袖如同鬼魅般瞬间朝着她卷去。</br>沈玉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，彷佛眼前的战斗与他毫无联系。</br>杨盼儿猛然醒悟，紧紧咬住嘴唇，手持长剑，毫不犹豫的劈下。</br>砰！</br>青玄剑如一道青虹，那两条血红长袖一接触到长剑，便被斩成了两截，鬼气溃散。</br>杨盼儿虽然只不过才刚刚修炼出本命剑，甚至使出的剑招也没有半分章法，但是紧紧靠着青玄剑本身，便能够与那船娘战在一起。</br>沈玉神情平静。</br>这些鬼修隐匿身形，依靠着阴气修炼，论境界或许很高，手段也不能说不阴柔狠厉，可相较于剑修，还是差上了一丝。</br>这也是千百年来，剑修独领灵荒潮头的真正缘由。</br>一剑破万法，并不是某种不切实际的夸赞。</br>而是无数年来，被剑修本命剑所杀之人的最后遗言。</br>那女子修行鬼道，以尸气修炼，本就走错了路，在遇到杨盼儿的青玄剑，即使境界在高，也慧最终落败。</br>只不过，场间的杨盼儿想不到这些。</br>她神情凝重，手指不断变化剑诀，青玄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璀璨剑气，牢牢将那鬼修压制住。</br>最后，随着一声娇喝声响起，青玄剑刺中了那船娘的心口，然后将那老妪钉在了船壁之上。</br>杨盼儿没了害怕，径直走去，便要一剑了断了她的姓名。</br>「你若杀我，那死去的数百名凡人的神魂便会永远消散，再也没有半分轮回转世的可能。」</br>老妪狞笑一声，冷漠说道。</br>杨盼儿停下了即将刺下的动作，眼神下意识看向沈玉。</br>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曲河两岸青山，神游万里。</br>「你以为你在替天行道？或者是在秉持正义？笑话，杀了我，便是杀了那些凡人，我杀的，是他们的肉身，而你杀的，确是他们的神魂，两者又有何区别？」</br>那老妪依旧在不停的讥笑，浑然不在意生死。</br>杨盼儿握剑的手微微颤抖，眼神有着迷茫。</br>已近被青玄剑刺穿了心口的鬼修，此时笑的更加的鬼魅，厉声说道：「人鬼不分，你这样又如何....」</br>下一刻。</br>她身上的鬼气猛然迸发，而杨盼儿离着她只有一丈距离，原本漠然双眸突然爆发出无尽的狠戾气息，整个人如同猛兽一般扑了过去。</br>若是被她抓住，以杨盼儿的经验，根本无法逃脱。</br>只是，她的身躯在半空突然毫无征兆跌落，苍老面庞中有着无尽的疑惑、震撼何不解。</br>青玄剑径直割断了她的头颅，这一次，任凭她有着鬼道神通，在人首分离的情况下，再也没有半分生命气息。</br>杨盼儿低着头，将掐动剑诀的手指松开。</br>船娘跌落在地，然后化为了一具森然白骨。</br>沈玉看见这一幕，眉头微微一动，眼神中破天荒流露出一丝惊讶神色。</br>「你早就知道的，对吗？」</br>杨盼儿轻声说道：「那女子以数百凡人的神魂为质，才可以有恃无恐的在人间行走，书院的人知道，不敢杀，等我知道了，却已经来不及。」.</br>沈玉点头说道：「鬼修已经除掉，这里再也不会有凡人会死，你做的很好。」</br>沈玉很少会去夸赞一个人，无论是青山，还是万流城的那两个少年男女，以及杨柳，但是对杨盼儿，能够短短时间便立下剑心，也有些赞许。</br>可杨盼儿并不</br>如何高兴，冷漠问道：「这便是你要我做的选择？」</br>沈玉望着她，没有说话。</br>「这些凡人穷苦一生，因为某种原因成为那对鬼修的练尸，一开始杀了那些练尸，也只不过是杀几句行尸走肉，可杀了她，便是杀了他们的神魂，神魂不入轮回，便永世没有转世的机会，这也是一种杀人。」</br>她抬起头，平静问道：「杀恶便是惩善，在你眼里，从来都不会有善恶是非？」</br>沈玉想了想，诚实说道：「是非善恶，从来都没有界定，你用表象的眼光去看具象，又会是另一种理解。」</br>话语之中没有半分解释意味，冷漠森严至极。</br>杨盼儿捏紧拳头，转身离开。</br>沈玉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青山。</br>许久，赵姬轻轻走了过来。</br>「公子这般做，是希望小姐心存善恶，又不要被道德枷锁禁锢，对吗。」赵姬静静的站在沈玉身后。&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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