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畅快之意已经整整七年未曾体会过。
只是，为何，那人仿佛没有半分恐惧？明明只要一刀斩出，便挡无可挡，为何那人好似风轻云淡。
李墨染脸上是笑意渐渐凝固，茫然望向前者。
紧接着，她转过身，双瞳顿时紧紧缩起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从心中乏起。
先前已经溃散的远古强者此时依旧平静的悬浮空中。
能够一拳撼天的武帝，挥手间天地覆灭的真仙，双目圆在的佛门金刚，齐齐以一种戏谑目光注视着自己。
他们不是已经被打的灰飞烟灭。
李墨染彻底按捺不住那令人颤栗的恐惧，朝着漫天的远古强者怒吼「道门法术总是喜欢装神弄鬼，本座能灭你们一次，便可以灭你们无数次。」
那些远古强者的幻象脸上挂着无尽嘲弄。
一道身形飞来。
那人身穿青衫，闲庭信步的走入场间。
他的身前还悬浮着一柄青色长剑。
李墨染一拂衣袖，冷声说道「沈玉，当年苏陌以诛天剑立下九幽道，可你应该知道，这些年来，本座无数次的推演，又岂会再次落入这般境地。」
「七年前，大师兄并未想要杀你。」
沈玉望着她，平静说道「今日，我亦不想杀你，当年燕云玉所作所为大都是那父子之间的事，甚至有许多无辜女子还被断刃山送去了中洲，在我看来，这是一件很好的事。」
李墨染有些错愕，视线划过场间，最后落在白菜身上。
后者下意思低下头，眼神躲闪。
李墨染陷入沉默，片刻后，她冷漠说道「至今日起，将白菜逐出断刃山，永世不得再入此山。」
话语落下。
白菜猛然抬头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神色。
她颤声说道「师尊…弟子并未…」
「住口。」
李墨染神情决然，大袖一挥，沉声说道「现在你便下山，若是多留半刻，本座便亲自杀了你。」
场间，无数断刃山弟子同样神情惊愕。
白菜是李墨染的亲传弟子，更是唯一的关门弟子，至她上山来，便表现出来了极为妖孽的天赋，对于刀道的理解更是远超所有人。
甚至李墨染在许多场合都曾经流露出断刃山之主在她之后，便是白菜。
谁也想不到，今日，仅仅是因为某些事情流出断刃山，就被逐出师门。
于是，几名苍老的断刃山长老齐齐站出
然而李墨染一挥衣袖，强大的刀气将那些人逼退，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，只能着急的望着远处神情呆滞的小姑娘。
沈玉望着场间发生一幕，微微叹息，没有说话。
有些真相，若是说出来或许会让人更加难堪。
他轻声说道「你可以选择不打。」
李墨染脸色布满寒霜。
下一刻，凌冽刀意化作无数道冰凌蜂拥而至，将那青衫男子所有的退路都封死。
你死，又或者。
我亡。
李墨染已经将沈玉当成同境界的对手，无论他的境界高低，能够施展域这种规则手段的人。
早已经不能单纯以境界来衡量他的战力。
刀气汹涌。
漫天的冰凌遮掩了众人视线，许多离得近的断刃山弟子被那道寒意逼迫，不得不后退了数百丈。
而在无人在意的角落，白菜眼神闪过一丝亮光，随后悄悄离开。
…
两道截然不同的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碰撞。
如同山石崩塌的震撼响声之后，代表着沈玉的黑色剑域和代表李墨染的冰寒刀域互相碰撞，摩擦。
那些原本固定的天地规则在两者中心开始崩塌。
一个有一个深邃裂缝出现，将无数碎石吞噬。
「道宗弟子向来修道，你的剑道修为世所罕见，甚至连剑仙城那些所谓的剑仙与你相比都差了一丝，本座很是好奇，你的道门功法，是不是比剑道还要来的强一些。」
李墨染突然好奇说道。
从沈玉上山，到一剑袭来，从始至终都用的是剑道功法。
而道宗名闻天下的，还是那霸道绝伦的道法。
沈玉停下了前行脚步，淡然说道「如你所愿。」
李墨染一愣，随后眼神中出现一丝震撼神情。
那青衫男子右手微动，原本气势磅礴的青色长剑光华尽逝。随后倒飞而出，插在了断刃山最高处。
伴随着剑气消散，取而代之的则是浑厚的天地伟力。
李墨染眼神中看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耀眼光辉的修长身影。
漫天冰凌之中，那人闲庭信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