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的枇杷梨汤:“之于我等,这梨汤到底是不如佛手化橘红有用的。不,不管什么药都不如那佛手化橘红有用的,可……”想到那自石门中渗出的铺天盖地涌出的鲜血,黄汤先前一直都漫不经心的脸色突地一凝,变得慎重了起来,他喃喃,“可这一味药也太猛了啊!很多人都是扛不住这一味药的,要死的!”
当然,眼下还没用这味药,自是牵连不到他们。
倒是那刘家村的病灶……啧啧,那些乡绅急了,想着自救了。
家财万贯,事事顺遂,这一世投胎投的这么好,自是要活够本了,既然总要拉人出来平账的,自是死旁人总比死自己要好的多的。
山野乡间的那些小事自然烧不到长安城里,只是困兽犹斗,更遑论是被自己耳提面命,一手教出的‘学生’?
“我家这乌眼青若是不到万不得已,指不定都会拿我交差,且这还是没干什么脏事,又血脉相连的情形之下了,更何况是那等人?”黄汤叹了一声,忽道,“这一局,我赌乡绅们还是要尽善的,至于他自己愿不愿意……阎王拉人前还要特意问一声他们的意见,问他们肯不肯死不成?”这话方才说罢,猛地意识到什么的黄汤突地一愣,一拍大腿,笑道,“看来,久赌成性,果然是戒不掉了!都是红袍,眼力果真不错!老夫是什么人,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?”
眼下院中无人,自己这般自言自语的模样自是无人看见。
“若是放到外头去,旁人见了老夫眼下这等样子非得以为老夫疯了不可!”黄汤唏嘘着,目光再次瞥向眼前的枇杷梨汤,喃喃道,“谁敢让一个疯了的大夫治病?谁又敢让一个久赌成性的大夫治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