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白骨已经授首,只剩这位魔道元胎,让得李景元一直如鲠在喉。
天问司到如今还没有寻出一位元胎下落,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有人在庇护此人。
泰阳城中谁有如此大的能量?左右不过那么几家。
而李家,是可能性最大的。
如果不是连城山……
李景元眼睛眯了起来,参与之前血祭的,确实还有一位被他疏忽的人选。
天妖残魂。
他一直以为天妖残魂如今应该在秘境之中。但他一直没有证据。
如果不在,那么这残魂恐怕已经对自己露出獠牙了。
毕竟天妖舍利可是他的东西。
看来要寻个时机演一场戏,不能总这么被动等着敌人上门。
……
李府,柳沉容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堂之上,在她对面,一道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若隐若现。
“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,容儿。”黑袍下,沧桑的声音响起,“不过,你不愿修炼血童真典我明白,但是那小子此刻不除,必成大患。”
柳沉容依旧面无表情,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。
“你是在教我做事?”
“没错,我本来不必走到这一步,可是呢?四年前,我将我们寻到的那半部天妖秘典交给你,你口口声声说一定将这个小畜生困在黄塘县,死死压住他,结果呢?武试魁首,你没拦住,宗师之劫你没拦住!你干了什么!”
柳沉容突然爆发,声嘶力竭地看着下方的黑袍人影:“而且你还瞒着我加入了六魔宫!到了如今,连我爹都不相信我!”
黑袍下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响起:“……是我的疏忽……”
“我没兴趣听你认错,连城山,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,我接了上箓宫这份因果,好让我那好‘儿子’松懈几分,还将‘魅蛇’骗了出来……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吧?”
“……容儿……”
“不要叫我容儿!”柳沉容满脸戾气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当年就是我面前的一条狗,要不是把天妖传承的那些宝物都给了你,让你这条狗成了元胎,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留着你的性命,你这次背着我加入六魔宫,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,再有下次,我直接灭了你的魂灯。”
听到如此不堪的折辱,连城山面上青红交接,身上气势也在不知不觉间缓缓升腾,压迫向上方的柳沉容。
就在这时,一道如同神人一般的巨大身躯从柳沉容身后巍峨耸立而起,双目之中,嗜血的光华一闪而过。
“李鬼。”
黑袍身形微微摇晃几下,语气惊怒交加。
“怎么,老狗,你想违抗夫人的命令?”李鬼咬着自己的嘴唇,鲜血横流。
黑袍人沉默片刻:“我明白,哪怕拼上我这条命,也不会让李景元出现在玉京城。”
说完,身形消散。
“夫人,这家伙越来越没有礼数了。”李鬼目光之中的血色不褪,语气残忍而兴奋,“而且三少爷这边,不是我小看这老东西,哪怕如今我出手,若是没有考虑周全,也留不下他。”
柳沉容却是有些温婉地伸出手。
李鬼见状,乖乖跪倒在她面前,低下头,好让她摸到自己的脑袋。
“说什么留不留的,一家人,总要互相留些底线,而且,谁说我要杀元儿了。”
李鬼露出几分讨好的神色:“那您……”
“连城山不听话了,交给元儿,也好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,毕竟圣儿要是也能成宗师,他们两个也可以互相照料,你说呢?”
“主母决定就好。”
“嗯,她们母女处置妥当了吗?”
“嗯,成卿小姐那边很配合,李宝和她们母女被我送去了一处世外桃源,绝对不会有人找到他们。”
“很好。”柳沉容点头,“宝儿这孩子终究也跟了我这么久,还真有点舍不得,本来吧,也不用送他们走的……谁让高家这边自作聪明,和连城山私底下接触,也只好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,白骨那蠢货弱的很,当年娶了小主母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入了魔道多年也没见什么长进,被我一吓就现了行踪,不过金童寺那边处理首尾的时候那位元妙天师好像认出我来了,我打不过。”
“不用担心,这位可是七窍玲珑心, 而且要不是你,我也发现不了妖族还有残魂这后手。”柳沉容安抚李鬼。
“老爷那边呢?”
“白骨的积累还不错,老爷夸了我。”
“嗯,这家父子,可真没一个省心的,就求圣儿遭此一劫知道多疼疼我这亲娘,也不枉我养了他这些年。”
“大公子肯定会知道主母您的好的。”
“他要有你一半懂事,也不会让元儿抢先了。可惜了元儿,四年不见还是生疏了,全不念之前我的好,也怪连城山这狗东西,要不是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