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大师的意思,只有大师这样的和尚,或者是道士,才能配做你的酒友?”
既然肯定了对方的身份,郭默就自然得多了,也连喝了三杯。
“奇怪了,难道你连那爱喝酒的道士也知道?不应该啊——”
“怪事年年有,今日特别多啊——”
这人从郭默的身上,感受不到任何的戾气,竟也放松了心情,只是那双澹澹的眉毛,却始终不得舒展。
“爹爹,你们在说什么啊?襄儿怎么听不懂?”
站在旁边的小襄儿,小脑袋就像拨浪鼓一般,这边转向那边,那边又转向这边,不停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“奇怪”的人。
“襄儿,你怎么想起来请大师进来喝酒的?”
郭默溺爱地摸着小襄儿的头。
“我看到老人躺在雪地里挺可怜的,就带他进来了。他身上带着一个酒葫芦,我就想着他爱喝酒,就让人去拿了爹爹的‘英雄醉’。”
“哈哈,殿下,小襄儿天资聪颖,秀外慧中,似乎与我佛有缘,不知殿下可愿割爱?让小襄儿拜在贫僧的门下修行?”
突然,这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再次一本正经地看着郭默。
郭默的心微微一颤。
“难道此人精通相术?”
“哈哈,与佛有缘?那么说大师自认为‘佛’了?”
“这个殿下何必强词夺理呢?贫僧知道殿下已是先天之境,甚至将来再进一步都有可能。”
“不过,这个小丫头嘛,却是最好能学得佛门功法,才能事半功倍。只要寿数无忧,先天之境也是指日可待。”
郭默迟疑了。
听这人的话语,似乎先天之上,还有境界?
那又会是什么呢?
至于小襄儿,在另一个时空里,因为暗恋“神凋侠”杨过,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“神凋侠侣、绝迹江湖”。
苦候多年,觅爱无望,才看破红尘,出家为尼,创立了峨眉派基业。
而在这个时空,小杨过已经成了自己的徒弟,跟小龙女之间也没产生瓜葛,就算最终没跟小襄儿走在一起,难道自己会眼看着女儿出家吗?
“大师既然有慧眼,可否品评一下在下这手粗浅的功夫?”
郭默没有反驳这人,反而慢慢伸出右手食中二指,做剑指状,轻轻地凌空划出一道。
“呲——”
似乎听到什么东西被划破的声音?
似乎这个冬天、这个夜晚、这杯残酒,变成了明媚的春天、又见朝阳、酒宴方兴。
“这这是佛门手段?殿下怎么会佛门剑法?”
这人被郭默这一手惊呆了。
论起威力,的确是先天之境,可是让对方震惊的,却是这一剑中的他看到的佛性。
“哈哈,要说佛门功法,或许在下也会一些,可是却不是这一招。”
“大师学佛、修佛、信佛,就满眼是佛。而在下,不过是红尘一俗人,佛也好、儒也好、道也好,都只是一种法门而已。”
“就好比,有人修佛,参禅打坐,而大师却酒肉穿肠,何也?如果真有佛祖,佛祖也照顾不到你我的。”
“佛在灵山莫远求,灵山只在汝心头。人人有个灵山塔,好向灵山塔下修。”
“阿弥陀佛,不想殿下有如此慧根,看来贫僧的苦修还是不够啊,饮了这杯酒,贫僧就再入红尘去了。”
这人一仰脖,将杯中的酒喝干,就站了起来。
“大师,此一去山高水长,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大师一起喝酒?”
郭默也站了起来。
对于这位的传说,他前世可听的不少,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。
“临行之前,贫僧尚有一问——”
“大师但有所问,在下知无不言。”
“殿下,接下来的路,你会怎么走?”
这人又是盯着郭默的眼睛,似乎想要将他完全看穿。
“汴梁、中兴、中都”
“仅此而已?”
“仅此而已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孩子们总会长大的。”
“好。等什么时候殿下得闲了,贫僧再叫上一位酒友,咱们到华山顶上喝去。”
这人刚往外走了两步,忽然想到了什么,再次回头问道。
“敢问殿下,方才那一剑叫做?”
“人之初——”
“人之初?哈哈哈,有意思、有意思”
这人还是走了,还顺手带走了没喝完的那半坛“英雄醉”。
“酒友”?
什么样的酒友让这位一再提起?
华山之巅吗?
除了那个美丽却凄惨的神话故事,那里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?
“爹爹,方才那位老人家要收襄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