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炮阵地被完全摧毁!第十师团试图接防,遭遇敌方‘山’部队逆袭,全军覆没!”
“战车群……战车群核心单位信号大面积消失!炽天骑士团侧翼掩护失败,团长龙德施泰特……叛变!正在屠戮我军!”
“圣堂装甲师所部,在马斯顿王立机械学院遭遇不明力量阻击,几乎……全军覆没!”
“确认‘欧米茄’单位出现在战场!数量为四。我方……我方所有攻击对其无效!士兵出现大规模……非战斗减员!锋线崩溃!”
随着军官们念出字条,巨幅的战场沙盘上,那些代表教皇国军团的红色图标,被迅速拔除、手忙脚乱地挪向代表溃败的灰色区域; 而代表敌方的蓝色图标则如同潮水般汹涌推进,清晰地复现出此刻兵败如山倒的惨状。
端坐于主位的史宾赛厅长,脸色惨白如纸,手指死死抠着座椅扶手,青筋暴起。
他无法理解,为何精心策划的“杀凰”计划会功亏一篑?为何强大的十字禁卫军会如此不堪一击?败得如此迅速、如此彻底?
为何那本该属于教皇国的终极武器,会出现在敌人手中,并对自己人挥下屠刀?
龙德施泰特的叛变,欧米茄的出现……这些事件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,击碎了他和教皇隆·博尔吉亚原先所有的战略构想。
“怎么办?怎么向圣座交代?枢机会必将罢免……追责?不,是列国向教廷联合施压?”
史宾赛的思绪一片混乱,冷汗浸透了内衬。
就在这时,一台样式古旧、雕刻着荆棘与受难像的摩斯密码箱,突然发出了与之前急促节奏截然不同的、缓慢而清晰的“咔哒”声。
负责这台机器的年轻军官下意识地拿起纸带,只看了一眼,瞳孔骤然收缩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竟一时失声。
“念!”史宾赛厅长厉声喝道,心中不祥的预感攀升至顶点。
军官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声音却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:
“Mene, Meekel, Upharsin!”
(弥尼,弥尼,提客勒,乌法珥新!)
这是古代巴比伦王国灭亡前,出现在墙壁上的谶语!意为“神已数算你国的年日到此完毕!你被称在天平里,显出你的亏欠!你的国分裂,归与玛代人和波斯人!”
在众人刚理解了其中含义的下一瞬,全部密码箱的节奏声又变了。
它们吐出的纸带,上面密密麻麻打印着的,竟不再是战术代码,而是一个又一个名字、军衔、部队番号,以及其后罗列的……累累罪行!
“已审判名单:”
“十字禁卫军,第三师团,装甲掷弹兵上尉,卡尔·穆勒。罪行:于锡兰南部村庄,下令焚烧民居三十七栋,导致平民四十三人窒息丧生、二百九十五人严重烧伤、感染而亡……”
“枢机会直属,异端审判局特勤中校,皮埃尔·拉瓦尔。罪行:滥用‘审讯’权,使用‘铁处女’等酷刑,虐杀疑似魔女关联者九人……”
“狮心骑士团,第二分队,正式骑士,阿尔贝托·格里马尔迪子爵。罪行:参与‘童贞’人口贩卖,侵吞阵亡将士抚恤金……”
“新罗马帝国第五炮兵团,高级军士长,伊格纳西奥·汉斯。罪行:劫掠、奸淫妇女八百零二人,谋杀平民五十四人……”
名单还在不断延伸,一条又一条,一项又一项,触目惊心,仿佛有一位全知的神明,在云端记录着所有人的罪行,无一遗漏。
许多名字史宾赛都认识,有些甚至是他的亲信或政治盟友。
而在每一条打印纸带的末尾,都是相同且冰冷的总结陈词:
“以上灵魂,业经查实,背负血债,亵渎光之仁慈。依《神圣约法·最终条款》,判处‘圣火净化’,即刻执行。——执行单位:‘欧米茄’,序列号:7。”
“噗通”一声,史宾赛厅长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,双目失神。
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失败,这是整个教皇国统治根基的崩塌!
连隐藏最深的罪孽,都被无情地揭露、清算。
他所效忠的弥赛亚圣教秩序,正在眼前土崩瓦解,被一种他无法理解、无法抗衡的力量碾为齑粉。
“恶魔……恶魔在冒充神的名义……”
史宾赛虚弱地呻吟着,最后的信念也随之崩塌。
失控的恐惧攫住了他。
他疯狂地撕扯着那些纸带,仿佛想抹去这可怕的现实,但更多的纸带仍在源源不断地吐出,像无穷无尽的送葬冥钱。
……
马斯顿易主的消息几乎与前线崩溃的消息同时传来。沿着铁路线追杀而至的夏军精锐,在城内奉“神谕”起义师生的配合下,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,便攻入了城市核心。
溃败的十字禁卫军残部与来自后方的零星增援,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第二防线。
当市政厅的旧旗被扯下,教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