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春风则是话锋一转,自觉抓住了李浩然话中的把柄,严厉道:
哦,依你的意思,这书中之问反倒是比我之所教更让你神往了?
李浩然也不想说假话,点头称是。
这下还不待韩春风说话,那些素来都不待见李浩然的其他弟子,自然群起而攻之。
哼,好你个李浩然,谁给你的胆子,你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乡野小子,得夫子垂怜,方有机会入学听讲,没想到今日说话竟是如此放肆,竟说夫子之言,还不如书中之言,简直荒谬。
韩春风听李浩然如此整个脸都拉了下来,一脸沉重,这下听到众人群起而攻之,只觉得是一阵爽快,自然不
会出手阻拦了。
李浩然平日里就是个好欺负的,现在他再不说话,众人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。
哼,还不快些给夫子道歉。
对,这学院怎么会收你这般不尊师长的学子,实在是有辱斯文,有辱斯文。
李浩然听着周围人的叽叽喳喳,他根本毫不在意,他只想好好读书便是了,至于其他的,自然都不重要。
李浩然也不想解释,只是抱拳给韩春风鞠了一躬。
夫子,是浩然唐突,让夫子险些误会,若是无意冒犯了夫子,还望夫子不要放在心上,浩然绝无冒犯之心。
众人见李浩然那么快便听话行事,自然觉得不解气,而这韩春风见李浩然这般,亦是如此。
那嘴上说得好听是真的,心里看不起你也是真的,真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。
韩春风也直言不讳道:
李浩然,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嘴上虽是恭敬,可心里全没把老夫所教当回事,我就问你是与不是。
李浩然闻之一怔,看来这纸是包不住火的,虽然他从未同任何人说过,可韩青云还是一语道破。
如此一来,自然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。
他此刻不想做违心之事。便点头答是。
这个是宛如抛入死水潭的石子,一石激起千层浪,学院里自然是涟漪不断。
什么?我没有听错吧,那小子疯了吗,他居然回答是?那可是院长啊,这小子这是在找死么,这种话自己想想就行了,居然还敢说出来。
哼,不作死就不会死。这下可以看好戏了,我就不信,夫子还治不了他。
李浩然感受着周围的气氛有些害怕,他不是害怕众人对他怎么的,他只是害怕影响他好好看书。
就是耽搁这一会儿,李浩然亦是心乱如麻,他只想一头扎进书中,自然不想再多费口舌。
可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。
见李浩然这般,他们更加坚信这李浩然只是个普通的乡野小子,自然也更加肆无忌惮了。
李浩然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你个乡野小子,竟然如此目中无人,当真是癞蛤蟆有眼不识泰山,井底之蛙只配坐井观天。还不给夫子跪下道歉,否则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去。
听着李浩然亲口承认,韩春风也是怒不可遏,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好发作,当下自然乐得见众人替他
出头,自然也想好好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瞧瞧。
李浩然听到此却是明显迟疑了,他来到未央书院,只是以学子的名义,并不是正式登记入册的儒家子弟。
他已拜老不羞为师,自然也不会再拜第二人为师。
那拜师礼上他已经跪过老不羞,行过拜师礼,自然不会再跪其他人了。
你既不是吾师,亦非我亲长,我连天都不顾,怎么会向你下跪。
李浩然心中如是想到,自然也不会行那跪拜之事。
可他亦看出了众人有意刁难,而这韩春风却是一言不发。这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表示,若不是韩春风默许,他们平时也不敢如此欺负李浩然。
要知道这可是堂堂书院,就算他们是权贵之地,自然也不敢坏了规矩。
他们既然敢如此没规矩,那自然是见风使舵了。
李浩然抬起头来,看向众人,亦看向韩春风。
儒家之规矩,想必夫子比我更清楚,弟子跪敬师长是天经地义,而学子却不拘繁礼,不知是与不是。
韩春风见李浩然居然扯起了规矩,也知他所言不假。
他顿了顿方才说道:你所言不假,但学子有错,夫子自有权责罚,这对是不对?
李浩然也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,难道说不合他韩春风的意便是错,那这韩春风未免也太霸道了吧,这还算是什么儒家君子。
李浩然抬头一脸正气道:夫子所言极是,只是不知浩然何错之有,还请夫子指正。
韩春风却是一怒,厉声喝道:哼,就凭你此刻一身正气的模样你还说何错之有?你既入书院,自当尊师重道,方才你直言,全然未将老夫所教当回事,这是不是不敬不尊?
李浩然没想到这韩春风竟如此较真,他之所以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