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族确实让人佩服,可这样的战果于人间又怎能算得上赢?
黄金天狼利瓦尔、人间武圣关云长,可都是人间的绝顶战力。
一战陨落,于人间何尝不是巨大的损失?
天界虽也陨落两名王座,可天界家底厚,耗得起,人族可有这个底气?
依我看来,这所谓的人伐天,不过是听着吓人,实则无疑是自寻死路而已。
莫不是乾之守护者实在是老了不中用了不成,怎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。
罗迦平静的脸上终于也生出了些许变化,他口中的乾之守护者可于自己有救命之恩。
若不是他出手拦下帝释天,罗迦哪还有活命的机会。
所以此刻听毗摩质多罗如此说,罗迦自然是十分不悦,可他还是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脸色瞬间回复平静。
这是,那高台之上的无上修罗王婆稚却是开口道:
毗摩质多罗,休要胡言,不管怎么说,乾之守护者于我修罗界可是有大恩,若不是他出手,罗叶部落都要被覆灭,就算是大哥的血脉都未必能保留下来。
毗摩质多罗闻言一震,再想起过往,也觉得有些羞愧,当下只得低下头去,闭口不言。
婆稚而后看向罗迦,温言道:
迦儿,你怎么看?
听着婆稚那温和的语气和称呼,罗迦只觉得一阵反胃,但还是恭敬道:
回禀二叔,人间不过逞一时之威,此刻看来是雷霆万钧,后面必定难以为继,人类想胜天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罗迦实则心中是澎湃万分,只觉得大快人心,可表面上他只能装出这幅模样。
婆稚听着罗迦如此滴水不漏的回答,便知道他没有说真话。
他看着那孩子的眼睛,有欣慰,还有心疼。
婆稚往后看了看,那个浑身漆黑的少年阿修罗虽是个瞎子,可他还是敏锐察觉到了婆稚的目光。
少年怒气冲冲,毫无惧意,冷哼道:
看什么看,有什么好看的。
婆稚闻言,竟是哈哈大笑,罗迦也是一尬,连忙怒吼道:
黑天,不可无礼,快向二叔公请罪。
婆稚只是摆了摆手,看了看这修罗界最
大的异类,眼中满是期待之情。
可那少年自深渊中早已知晓了真相,对他怎么会有好脸色。
他不敬父母,只恨他们无情,刺破他的眼睛,将他丢进无边深渊。
他虽还是个婴儿,可他记得异常清楚,只有他的姑姑是真心关心他,只有她苦苦哀求,可终究没有拦住他狠心的父母。
就算他跌落无边深渊,也只有他的姑姑数次以身犯险来寻他的踪迹。
只是后面姑姑再没来了,她嫁到了三十三重天,嫁给了杀死自己爷爷的仇人。
他才不在乎修罗界的死活,可是他在乎她的姑姑。
他知道她是被逼的,他想到此只觉得难过无比。
所以他从深渊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,杀上三十三重天,将他的姑姑接回家。
黑天听着罗迦的话,一点反应都没有,他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,他现在的反应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。
婆稚看着大哥的孙子,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大哥的模样。
他们都说他是修罗界的异类,可是只有他们知道,大哥少年时,同黑天的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。
另外两大修罗王看向黑天都是有些戚戚然,他们虽各有心思,但对黑天却都一样的偏爱。
而黑天对他们却只有满满的仇恨。
他早已下定主意,终有一天要杀光他们,独掌修罗界,杀上九重天。
只是凭他此刻圣境的修为还远远不够,他不光盯上了须弥果,也无比盼望着人族重创帝释天,只有如此,他才能达到他的目的。
没有人知道这怪异的小子再想些什么,罗迦同他的夫人罗素或许是因为愧疚,什么事都由着他胡来。
不光这罗叶部落如此,其它修罗王对黑天都极其放纵,这黑天反倒像是修罗界的宝贝儿,被人人捧在手心上。
他尿过婆稚的床,一把火烧了佉罗骞驮的酒库,甚至斩断过毗摩质多罗的一只手。
可就算是如此,三大修罗王硬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黑天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,可这般并没有让他的恨意减少半分。
他觉得他们定是极致的恶,以至于如今十分愧疚。
可这般的愧疚又有什么用?若是真愧疚,早干啥去了。
他们越是放纵,黑天越觉得他们是做贼心虚。
他一贯看不起这所谓的四大修罗王,不过就是靠把自己的姑姑送给帝释天方才苟活着么?有什么好得意的。
所以他看着那同天界开战的人族,心中自是十分向往。
那不惜一切,直向天穹的勇气,不比为奴为婢要强得多么?
一脸奴性的众人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