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瑶咬牙:江绿芜,你以为你说这些,我就会相信了吗?这些只不过是你让我放下戒备心的把戏而已。
什么叫做病入膏肓,无药可医,江绿芜可算是知道了。
那你今天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?你又希望听到我说什么?你先告诉我,然后我再说给你听。
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,江绿芜躺在床上,江月瑶坐在凳子上。
江绿芜只一身白色衣衫,黑发随意垂落,面容上一片素净。
而她却穿着最新款式的裙衫,梳着精致的发髻,戴着首饰。
可是江月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对江绿芜有什么压制,反而是感觉到自己好像才是被压制的那个。
哪怕江绿芜什么都不做,只是坐在床榻上,给人的压迫感也是极强的。
江月瑶又险些攥破了手,她冷笑道:江绿芜,你以为你有多么清高,我的身世为什么会曝光,李素的事情又为什么会曝光,难道你要说这些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?
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呢,却不想你竟然也只不过是一个孬种,敢做不敢当。
江绿芜叹了口气:这些事情的确是我在暗中推波助澜,不只是你,府中上下的人都知道,包括江河。
可是江月瑶,你不要忘记了,李素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孩子,还是一个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孩子,我根本就没可能谋划。
所以你们会有这么一天完全是因为你们就咎由自取,跟我没关系,还有我认为你应该感谢我,不然的话你可能到现在还在想着理由去源天剑宗呢。
随着江绿芜最后一句话落地,江月瑶的脸色也无法再维持好。
你早就知道我计划着想要去源天剑宗?
当然,你表现的那么明显,我得有多么傻才不知道你的意思。
江月瑶又回想起事发那天的经过: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还什么都不说,任由着事态发展?甚至还帮了我一把?
江绿芜只是淡淡道:张师叔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儿,我觉得他应该找到,更何况你在哪里,是谁的女儿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。
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吗?我还挺累的呢,需要休息。
狂妄,简直太狂妄了。
江月瑶倏然站起,阴狠道:江绿芜,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小瞧我。
对于江月瑶的话,其实江绿芜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。
只是这江河一旦开口,来看她的人就一个跟着一个。
江绿芜望着已经坐在桌边很久的张长老,忍不住开口。
师叔,你过来是有事情跟我说吗?直接说就好了,你不需要犹豫。
从他们认识以来,两个人见面都是剑拔弩张的,如今忽然间就这么平静了,张长老甚至还一句话都不说,她实在是有些不适应。
张长老手掌握住抵在唇边轻轻咳嗽几声:你身子怎么样了?
江绿芜指了指自己已经恢复红润的脸颊:师尊将我照顾的很好,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师叔,难道你过来就是为了关心我的身子吗?
其实我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说。
我想师叔你也没那么无聊。
虽说她受伤了,但到底跟张长老没有任何关系,他过来一趟是人好,不过来也正常。
张长老却再次沉默不语,纠结都写在脸上了。
江绿芜要是还不知道他为了什么
而来,那可就真的成为一个傻子了。
师叔,你想带谁跟我没有关系。
张长老自然知道不管是江河、李素还是江月瑶,都做了很多对不起江绿芜的事情。
而江绿芜却在关键时刻在霜叶城救下了江月瑶,也可以说成是他的恩人了。
虽说他想不想要认江月瑶,带不带江月瑶回去都是自己的自由,但发生这么多事情还是应该跟江绿芜说上一声。
但到底他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,却不想江绿芜竟是直接说了出来,甚至还是一副理解的姿态,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。
张长老自认换位他不可能比江绿芜的态度更好:你是认真的?不介意?
对,我不介意。
江绿芜的手抚上伤口:如今我连自己都捅了一刀了,难道还会有事情过不去吗?师叔,我保证,一切过往都如同云烟,只要江月瑶不再招惹我,我会念在您对我的好,对师尊的好,不跟她再有任何不快。
快意报仇当然爽快,但人在世间就是需要在乎很多事情。
江月瑶是张长老的女儿,张长老又是凌慕寒的师兄,不管前世今生都对凌慕寒极好的师兄。
如果她要是再继续纠缠下去,只怕会将凌慕寒和张长老的关系搞的一塌糊涂。
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,世间的真情已经很少,她不想看到再有一份真情毁在她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