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痛袭来,淑妃怕了。
“传太医!”
“就说本宫有令,传太医立刻为本宫诊治!”
听到淑妃发了话,狱卒这才快速跑出去叫人。
而制狱内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江挽月侧目看向倒在地上的母亲,心脏像是被一张大手攥碎了般疼痛难忍。
母亲脸上已经没了血色,呼吸浅得看不出起伏。
她的眼眶中一片湿润。
“你还是太自私了,若你真孝顺,就不该与我纠缠,耽误时间。你娘,不一定撑得到太医过来。”
“我娘一定撑得到。”娘看着柔弱,却是内心最坚强的。
若不是因为内心足够坚强,在江府生出丑女被人耻笑,被小妾骑在头上欺辱,那么多年熬下来早就会被逼疯。
但娘没有。
娘一直保护着她,告诉她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好,其他人如何吗,并不重要。
娘唯一的软肋,就是自己。
江挽月眼眶中有一滴泪水滴落,“娘一定会没事。”
“是么。”淑妃垂眸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金簪,不敢乱动,“你娘活下去也好,白发人先送你这个黑发人走,折磨痛苦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我不会死。”
“呵,你凭什么这么自信”
“若我真的会死,你不会赶来逼我签字让我自己认错。”江挽月冷静地说道,“如今,的确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无罪的。但同时,也代表着没有证据能证明我有罪,秦太医只能令陛下起疑心,但不够定罪,你急了,所以才会过来。”
“淑妃娘娘,我说的,对吗”
“果然聪明,不愧是在弃院那样的地方,都能变出孩子,用孩子复宠的狠角色。”
“崽崽跟糯糯就是夜北骁的孩子,我没有动过手脚,包括秦太医所说,我都不知情。不管你信不信,这都是事实。”
淑妃沉默了许久,没再回答。
“秦云霜肯定活不成了,江挽月你先放开淑妃娘娘。”一旁的江海岩喊道。
江挽月没松手。
她要等到太医过来,确认娘亲没事之后才会放人。
此刻,她不敢相信任何人。
“孽障,为父在跟你说话,你听见没有!”
而江海岩还在摆作为父亲的谱,给她下达命令,“淑妃娘娘已经叫了太医,你还不放下簪子,万一真伤到淑妃娘娘,整个江家都要被你连累,孽障,你快点给我放开!”
“你,你真是个没规没矩,没教养的东西。你娘生出你这么个东西,就该死。”
淑妃被他吵得头疼,“闭嘴,废物。”
江海岩傻了,“淑妃娘娘,下官这是在帮你。”
“你是什么东西,也配帮我江挽月该死,难道你以为自己就是个好东西了”
淑妃冷冷地看向海岩,每说一句话,就会牵扯自己的伤口。
她懒得跟他废话,转头去吩咐狱卒,“去催,让太医快点过来,难道真的看本宫死在这里吗”
“是!”狱卒正欲去催,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。
太医快步跑了进来。
看见扎在淑妃脖子内的金簪,吓得手里的药箱一抖,“淑妃娘娘!”
“去看她。”
太医还未走近,就被一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了脖子。
夜北骁从黑暗中走出。
他一脚将太医踢到秦云霜那边。
又抽刀,断了关住秦云霜的锁。
太医哆哆嗦嗦地走了进去。
一探鼻息,立马打开药箱施针,“呼吸已经间歇性地断了!再晚一秒都来不及了!”
淑妃瞪大了眼睛,“夜北骁,你竟然敢闯制狱!”
夜北骁淡漠地给了她一个视线,连一句话都不屑于和她说。
“江挽月搅乱皇室血脉,弄出野种冒充公主,除了江挽月,就是对你有利,如今情形,江挽月在制狱关着待审,陛下也会对你同样起疑心。若宸王知道轻重,就不该插手。”
“你怎么敢在这种时候来闯制狱!”
夜北骁不耐地拿起桌边的抹布,塞进了淑妃的嘴里。
江海岩跟柳茹之前还放肆的嘴,此刻连一声都不敢吭。
夜北骁竟然来了!
宸王夜北骁,他一直都是九个皇子之中最不受控的存在。他又有赫赫战功在身,比起其他皇子要重要的多。连皇帝都没办法让他乖乖听话!
他竟然为了江挽月,闯了制狱。
江海岩跟柳茹,都吓坏了。
片刻后,太医施针完毕,秦云霜才终于有了神智。她瘫软在地上,仅有的力量只够支撑她睁开眼眶。
“月儿……”
“娘。”
没事了。
江挽月眼眶中紧绷的泪水落下,她手中的金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