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梦最凶险的地方,”我说:“你要谨记一件事,时刻提醒自己是在梦里,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把现实忘了,会永远困在梦里的。”
“嗯。我要回家。”段巧抬起头,眼圈红了:“梦境再好,也没有现实里的家人,亲人和朋友。”
我微微笑了笑,轻轻摇头没有让她看见。她还是经历太少,梦里也可以出现亲人、爱人和朋友,甚至比真实还要体贴和关爱。因为一切都是做梦者做出来的,一切唯心造。
在那种情况下,迷失在梦里是早晚的事情。
我们正说着,忽然楼下传来了一连串自行车的铃声,铃声一响,我们同时怔住。我浑身泛着冷意。
我拉着她的手,我们站在天台边缘,一起往下面看。
二叔骑着自行车从河堤过来,到了厂院前,片腿跳下车子,来到锁着的门前,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大锁。
他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,车子后座有个麻袋,里面鼓鼓囊囊不知什么东西,左右挣扎,像是一个孩子。
段巧看着我,脸色苍白,轻声说:“又开始了。”
我点点头,表面很镇静,其实脑子里波涛翻滚,一层层梦境形成了循环梦,同样的事件又要上演?
我拉着她从天台下来,到了二楼,藏在楼梯处往外偷窥。
二叔来到厂房门口,看着开启的大门有些发愣,他原先以为厂房大门是关闭的。其实门是我推开的,刚才进到院子里透气时推的。
二叔没有多想,拽着麻袋进了车间,把麻袋扔在地上。
他戴着白色劳保手套,慢慢解开了麻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