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险些昏了头,陷在里面。
好在看见不易和胡子,我很快保持住了清明,开始试图以意志与光碟交流,关闭它的力量。
但我毕竟不是圣人。
不得不承认,贪心每个人都有点。
接触了复制镜像人的力量,长生就显得不那么高端。我有走火入魔的征兆,胡子和不易不敢靠近,上面的赫鲁普蠢蠢欲动。
苏特见我要控制光碟,发了疯般扑过来。
他们宛如一群丧尸,口中歇斯底里咆哮不停。
人数太多,赫鲁普只能带走一个灵魂,如投入沸油的一滴水,顷刻就干了。我双手还贴在光碟上,已经能感受与这台机器有了精神交流。
正当苏特要扑到我跟前,光碟出现自我保护意识,将这些人的脑电波悉数吞噬。
“乖乖。”
胡子吓坏了,急忙后退,他可不想变成植物人。
这些苏特终于是消停了,全都成了白痴。不易看着我,他在怀疑我有没有入魔。多年后,我问起他,如果那个时候我失控了,他会不会杀我。
不易笑了笑,没做回答,眼神清澈如水。
我紧守心中底线,但我低估了人心的欲望。
想到余教授一行全军覆没,回去根本没法交差,还可能成为替罪羊。我心中出现裂痕,便有了魔障。
光碟回应我的想法。
余教授和他的队伍,突然出现在了密室!
随后光碟关闭,停止了对罗布泊时空的影响。
这个地区不可能再出现镜像人。余教授他们是最后一批,至于他们会不会产生“因果”重启轮回,一切显得未知。
“啊,小夏,小胡,我,我怎么在这?”
余教授明显不记得死亡前的画面,他还停留在我们进入鸣沙,遭遇大风暴的阶段。
随后,余教授的学生也醒了。
唯独少了汪海洋。
汪海洋是被赫鲁普杀死的。被赫鲁普夺走了灵魂,连光碟都会把关于这个人的存档抹去。除了汪海洋,队伍其他人安然无恙,此行可谓圆满。
余教授一行失忆了,我和胡子便把经历的一些事说出来。
略掉了老彭、左山风等事。
只说我们还在鸦鸣国王陵内,遇见了境外势力,汪海洋和方国兴不幸遇难。余教授闻言长叹良久,备受打击。镜像人的记忆有缺陷,时不时会忘掉一些事,就像泡了水的“u盘”。
因此要不断在他们耳边重复,灌输记忆。
接下来,我们兵分两路。
胡子带余教授等人出去,我以搜救方国兴为借口,和不易留下,寻找姚俞忠和老彭。
余教授并未起疑。
复制后的他对我言听计从,我和不易略作收拾,继续出发。
塔状建筑的空间极大。
由一个又一个小房间堆叠而成。
内部结构复杂,我和不易往西方前进,这是沿着地脉的走向摸索。姚俞忠作为倒斗高手,其行事作风必然受风水影响。
穿过一片黑色走廊,尽头的房间明显要比顶部大上许多。
修葺塔状建筑的材料我无法辨认,其密度与铝类似,有记忆特性。那时时间匆忙,来不及采集样本。
走了一阵,我感到眩晕,骨头里很痒,就像左山风说的,有什么东西在骨髓里钻。三个人里,我症状是最轻的,还没有明显的白骨化。
这么一番折腾,我早就心神憔悴,有点低血糖,眼前一片金星。
“你怎么了?”不易从后面扶住我。
我心道这家伙居然会关心人。
他道:“你脸色很差,要不吃点东西?”
“没事,咳咳,可能是地压的缘故,呼吸困难,走慢点就好。咳咳,不易,你手上拿的啥玩意?”
“你真的没事?”
“没,算了,坐一会吧。”
我深感自己老了。
想当年年轻时候,几天不睡还生龙活虎,岁月不饶人啊。
不易把水壶拧开递给我。
他手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属匣子,其质地与构造塔状建筑的材料类似,是一种天外金属,密度不算大。
“从苏特身上找到的。他们的尸体在光碟下迅速脱水,蛋白质变质,唯独这个匣子,居然没有氧化痕迹。”
“哦?”
我接过来,匣子无法打开,就是一个金属块。
边缘有几个小孔,里面是比较精密的零件,应该是工具之类。
“这很像‘记忆匣子’啊。”我在缅北跟境外势力打过交道,这帮人的高科技很多。
“你还是好好休息吧。”不易收起了记忆匣子,不许我分心。
我靠在墙上。
不喘气还好,这一坐下就起不来了。骨头酸得要命,可能裹了蜥蜴人皮的缘故,汗水不容易流出来,裹在里面呈浑浊的钟乳形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