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越是钻牛角尖,便容易产生心境上的破绽,被那群怪物利用。
她强迫自己无视了这个问题,对跪坐在坟前的曲若茵道:“若是祭奠的差不多了,我们这便出发吧。”
曲若茵抿着嘴,终究是没再说话,也没再流泪,只是双拳紧握。
这一用力,便牵动了此前挖坑时指尖的擦伤,鲜血浸润了指甲缝里的泥土。
林溪雪见状,拽过曲若茵的手,取出清水和烈酒为她冲洗伤口,而后用纱布为她包扎。
离开前,她又看了看村中余下的女眷,不禁叹息。
乱世之中,这样的村落不知凡几,留下这些女眷不管,到时候山匪流寇再来,只怕没人能出面阻止了,到时候不过是悲剧重演。
但她也不可能带着所有人离开,毕竟许芷逸还在城中等着她回去完成引魂之术救命。
思量再三,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,她也只得取出一大块金子,交予村中众人,道:“拿着这些钱去附近城中安置些田产吧。”
说完,也不待众人再说什么,便带着曲若茵离开了。
第一次在山间和云端飞驰的曲若茵,显然十分紧张,紧紧地扒着林溪雪的肩膀,浑身不停地打颤。
当然,更有来回腾跃产生的正负加速度,让她整个人头晕目眩。
但她还是一言不发,竭尽全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
林溪雪摇了摇头,心想这丫头也忒倔,再这样压抑感情,心理迟早会出问题,只得劝慰道:“难过了就哭出来,害怕了就叫出来。”
曲若茵听闻这话,攥紧了林溪雪肩头的衣料,将头埋在她的背上。
她只觉得有些温热的液体渗透进衣服里,心中泛起了说不出的感觉,似是酸楚,又像是同情,但更多地还是深深地无力感。
她救不了所有人。
一路无言,两人沉默着奔袭,越过千里崇山,三更过后终于是抵达了信梁城,曲若茵因为情绪郁结,加之长途劳顿,已是沉沉睡去。
她吩咐云州府的丫鬟小厮为曲若茵安排间住处,待她醒来再做梳洗更衣。
而后也顾不得休息,直奔陵湖村而去,手指微动,联络白晴:“我已抵达信梁城,现在便去同你汇合。”
“好,我便在陵湖边。”
二人很快便在陵湖边上碰面,月光照在湖面,清风吹过泛起阵阵银鳞。
“你怎么又跑云州皇城去了?”白晴率先发问。
“此次在三元观中,发现实在是颇多,也有不少机缘收获,至于为何去到云州皇城,是因为我去见了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儒门至圣。”
白晴微微张口,惊讶得说不出话来,但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,毕竟林溪雪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。
“然后呢,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这里距离云州皇城可不近。”
“从儒门至圣哪里得了些机缘,所以可以千里奔袭,一日的功夫便回来了。”
“既然得了机缘,为何情绪不佳?”白晴看出林溪雪的表情有些低落,有些关心,更有些不解。
“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真相,外加返程途中遇到了贼配军掳掠山村,一时间有些心绪不宁。”
林溪雪顿了顿,在心中思量哪些事情能跟白晴说,哪些不能跟白晴说。
“此次去三元观,又见了儒门至圣,我想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青屿山会立下那么多复杂的门规,但又不细说立下门规的理由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白晴很是好奇,这个问题打她入门那天便一直困扰在她心头。
“这个问题的答案,对于来说,也是一种禁忌。”林溪雪正色道。
毕竟,这个问题的答案本身,便是对于异常的认知,当然不能告诉白晴。
“好吧.那你为什么突然想消去记忆了?”白晴继续追问。
“你可知有一种神通,名为神足通?”
白晴皱着眉沉思了片刻,而后摇了摇头。
“简单来说,这种神通可以出入心中所思所想的境界,此次我也是因为意外触发了这一神通,所以才瞬间抵达了景云城。”
“这神通本是好事,只是我想到,若是用这神通出入某一段特殊记忆构成的境界,可能会引发超乎想象的后果。”
“为保万无一失,我必须彻底抹去这段特殊的记忆。”
“一定要抹去不可吗?”白晴有些担忧的再三确认,“记忆一说,深植神魂本源,如若抹去必定会伤及神魂,即便施术者手段高明,性情大变也是免不了的。”
“我不想”白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但张了张嘴,终究是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,改口道:“此前跟你提过的北境的听雪楼,她们有办法。”
“好,等此间事了,能否陪我去这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