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问从进门到现在,也不曾失过什么礼数,反倒是这史学谦咄咄逼人,现在更是带着主观恶意侮辱曲若茵,也不知在发什么疯。
她虽然记得宴游的嘱咐,谨言慎行,但泥人还有三把火呢!
这史学谦实在是有些恶意挑衅的嫌疑,自己要是再做退让,岂不是会让这史学谦误以为自己怕了他?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你是第一个敢在本督主面前这样说话的人。”史学谦缓缓提起桌上的八面剑,“你可知,便连为你写信的酸儒,也不敢这样同我说话。”
“哦?是么?”林溪雪侧目睥睨,从虚空中取出分光断夜,“那不知我是否是第一个敢在督主面前拔刀之人呢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这自然不是。”史学谦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。
“我这一生驰骋疆场,斩将无数,你自然不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拔刀之人。”
“只不过,”他话锋一转,‘铮’得一声抽出八面剑,“在我面前拔刀之人,无一例外尽数被我枭首。”
他话音未落,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,下一刻,他手中长剑便横斩向林溪雪的脖子。
好快的速度!
林溪雪虽然能够捕捉到史学谦的轨迹,但如此迅捷和精准的发力,还是让林溪雪吓了一跳。
林溪雪并未拔刀,只是握着刀鞘和刀镡的交接处,反手一格。
刀剑交接,她身形丝毫未退,但史学谦却是被这反震之力震得连连退后,一步绊在门框之上,险些跌倒。
然而接了这一击的林溪雪也是极为惊讶,虽说眼下这一击被自己轻松化解,但这是因为自己吸收的数滴补天琼浆,肉身力量猛增。
她方才可是感受到,这一剑其中蕴含的力量,可丝毫不逊于吸纳了一种煞雷之后的自己。
这史学谦绝对不可能是凡人!
另一边,史学谦被门框绊住,眼见便要摔倒,却是硬生生用剑撑在地上,做了个铁板桥,而后凌空翻转数次,化去劲力,稳稳落地。
但他落地后,竟是未向林溪雪攻来,反倒是提着剑扭头就跑。
林溪雪本已做好了迎击准备,但却没料到他会转头疯跑,一时间竟真让他跑出了极远的距离。
毕竟,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做出如此霸气发言的人,后一秒就灰溜溜的提剑溜走呢?
林溪雪追出屋外,轻叱一声“疾”,将真言法加诸己身,很快便追上了史学谦。
然而史学谦一路跑来的地方,不是别处,竟然是垂云卫的练兵校场。他手持兵符,高呼一声:“列阵击鼓,为我助威!”
只见原本正于校场中操练的云垂卫,如潮水般向左右两侧褪去,瞬间将这校场清空。
退出校场的云垂卫列作数排,将校场团团围住,而后更是搬出数十张巨大的军鼓,隆隆鼓声震天,林溪雪竟觉得自己瞬间来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。
伴随着震天鼓声,一众云垂卫齐声高呼道:“杀——杀——杀——”
此时再看那史学谦的神情,又变回了那颇有些倨傲的模样,仿佛这助威声给了他莫大的自信。
林溪雪环视四周,总觉得这助威声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这般简单,但还未等她细想,史学谦便再度持剑攻来。
只是,这次史学谦斩击的速度,竟是快了数倍,林溪雪连忙用分光断夜格挡,史学谦再次被震退开来。
史学谦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渗血的虎口,内心惊恐无比。
然而这次,林溪雪也并不好受,斩击虽然格了出去,但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腕隐隐有些发麻。
这史学谦的斩击,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,竟然都有极大的提升。
林溪雪心中闪过一丝明悟,此刻这一众将士纷纷为史学谦摇旗鼓舞,是否也能算作一种愿力的汇聚?
如果这样解释的话,那么此刻众多将士的愿力汇聚在一起,这史学谦的斩击力道猛增,便不难理解了。
难怪宴游叮嘱自己小心些,这史学谦倨傲又阴险,还有这军阵的愿力加持,的确是不好对付。
“史督主,我再重申一遍,我是来解决问题的,不是来找你打架的,帮我找到这位朋友,这些事情我便当做没发生过,如何?”
林溪雪并非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这史学谦,纯粹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打这种无厘头的架。
自己客客气气的上门,谁知这史学谦跟抽风一样,莫名其妙地就打断自己,然后侮辱小曲,自己一时间动了火气,这才取出分光断夜。
但眼下这史学谦动用了军阵,还是拿不下自己,想来也该学乖了吧。
林溪雪这番分析并没有什么问题,但史学谦此刻心中想的却是,自己贵为云垂卫督主,眼下动用了军阵,却连一个十六七虽的小丫头都拿不下,日后又要如何在军中立威?
一旦自己丧失了军威,那便会有将士不服自己,到时候被赶下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