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话从龙骧嘴里说出,给堂内人都吃下了定心丸。
他们大多数的内心,都不希望孙权获胜。
但龙骧如果真败了,大家也只能接受现实,好在龙骧没让人失望。
龙骧见众人都围在前院,示意张昭带着到前殿说话,并吩咐郝萌准备庆功筵,龙骧要完成与百官的约定。
此时吕范兵马还城外,龙骧就要设宴庆贺。
这是自信?还是为了稳定人心?
张昭随即小声劝道:“将军远行归来定然疲惫,庆功宴不如改日再摆?再说吕子衡陈兵城外,退了他再饮宴不迟.”
“吕子衡不足为惧,听说这几日他没攻城,现在我已率兵回援,他更没有机会”
龙骧虽然自信满满,但堂内诸公都将信将疑。
张昭退回原位不再相劝,心说龙骧向来做事务实,看来吕范真够不上威胁。
众人窃窃私语时,许定突然从城楼上赶回来,但行礼之后欲言又止。
龙骧把手一扬,淡然说道:“伯安有事直接说,诸公都不是外人。”
“唯。”
许定抱拳一拜,正色说道:“吕范估计看到将军归来,攻城无望之后选择撤退,此时广陵之兵正集结收拢,应该马上就要撤走。”
话音刚落,殿内众人皆面露喜色。
心说龙骧威慑力这么强?居然能把吕范直接惊走,吕范可不是寻常将领,而是孙策留给孙权的大将,是个独当一面的人才。
张昭正要出言恭维,龙骧却突然先开口。
“我知道了,不知为何,突然感到疲乏,今日恐怕不能陪诸公一醉,等会你们独自尽兴”
“龙将军连日行军,身体疲乏在情理之中,既然您都不能赴宴,我等岂敢独自庆贺?等两日再祝贺也不迟。”
张昭话刚说完,龙骧轻轻颔首,回应曰:“先生所言甚是,那你带诸公各自先回,改日我再大排筵席。”
“唯。”
张昭拱手一拜,旋即招呼众人出殿。
看到众人皆快速离去,唯独诸葛瑾走得迟缓,并回头看了自己两眼,龙骧猜测他有事禀报,或是周瑜之死有眉目或困难,便吩咐许定把他叫住。
众人听到好消息,心情舒畅脚步轻盈,很快就离开了大殿。
当大殿空旷后,龙骧走到诸葛瑾面前,好奇追问:“观子瑜神情似有话说,我猜与周郎中毒之事有关?”
“是也。”诸葛瑾颔首回应,并拱手郑重答道:“我按将军给的思路,果然查到些不寻常的东西,但是这凶手有些不可能.”
“这世上,就没有不可能的事,你且大胆说来听听。”
“誒我亲自走访乡间,询问周都督之前的亲兵,得知霍春与周善关系很好,然后又拿着他的画像,到城中的医馆挨家打听,结果真是他购置有毒药材,说是家中多蛇鼠除害用”
“不是.周善是谁?他与周郎有仇?”
见龙骧一脸不解,诸葛瑾小声解释:“周善乃吴侯心腹侍卫,平时要么常伴左右,要么外出代表吴侯办事。”
“子瑜的意思.这事与孙仲谋有关?”
龙骧一下来了精神,心说这事儿还这么精彩?
诸葛瑾轻轻摇头,“我去周善家中查过,并没找到毒药残留,所以依然没有物证,这样还无法指认他下毒。”
“他与霍春什么关系?”
“之前黄祖偷袭南昌,周都督曾抱怨将士缺冬衣,没有及时去援孙伯阳,所以战后吴侯把这事记在心上,每半个月都给周都督送去衣袍;
周善当时便是负责此事,霍春则是接收衣物之人,但目前周善跟在吴侯身边,后续也就无法查下去了”
龙骧听完微微颔首,心说这件事必和孙权有关,于是对诸葛瑾说道:
“其实查到这么多情况,案情已经相当明朗,周善、霍春都是小人物,他们没有理由谋害周郎,此事绝对是孙权授意,有劳子瑜把此案线索整理成卷宗,而且尽量多誊抄几份。”
“将军的意思是”诸葛瑾欲言又止。
龙骧正色道:“周郎在江东风评不错,他这么莫名其妙被毒杀,我们有义务给大众一个交待,即便真正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,帮他出出名也是好的。”
“这”诸葛瑾一脸犹豫:“我知道将军用意,但周都督乃江东股肱,吴侯没有理由这么做”
龙骧轻拍诸葛瑾手臂,微笑说道:“周郎手握兵权,在江东的权利巨大,伱敢保证孙仲谋一点不芥蒂?子瑜放心去整理,至于你想要的理由,自然有人给你补全。”
“啊?我省得了。”
诸葛瑾先是一怔,马上就明白龙骧之意。
张昭等人与周瑜同殿为臣,说不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秘辛。
交待完毕,诸葛瑾告辞离开。
龙骧热情相送,并小声提醒:“子瑜整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