健这家伙一边追人居然还一边把手机拿在手里,拿乔成这样才猝不及防着了道,遭遇了现代人的最不可承受之痛其一。
俞英健干咳一声,话锋陡然一转,“……但也不是没有一些好事,正因为拉扯我才看得更清楚。他身上太干净了。”
他转眼看向一旁被物理镇压的袁耀。
“除了追逐中蹭的尘土,几乎没有其他痕迹。他身上没有手机,没有交通卡,没有现金。这样的人不可能靠自己从疗养院跑这么远。他不是逃出来的,更像是被人送到这里来演这一出。”
电话那头的风声恍若一只看不见的手,将话语压得更重。
邵梓有些恍惚。
一旁的莫云晚嗤笑一声:“所以他是被人刻意‘送货上门’的?给个结论,栽赃还是嫁祸?”
“差不多。”俞英健在通话对面的荒野里颔首,语气难能可贵的慎重,“总之他不像凶手,更像被推上台的替罪羊。如果有真凶……恐怕还藏在那座老宅里。邵梓,你得小心。”
一室寂然,连风声都仿佛屏住了呼吸。
邵梓心头那缕纠缠已久的违和感忽然破雾而出——像有人终于擦亮火柴,照亮了迷雾中狰狞的一角。
“果然……”他低语。
“可惜啊,”莫云晚身在热闹之中也不嫌事大,眼尾一挑,“要是咱们俞队抓住人就算完事,什么东西都早就结束了。但是事情偏偏就没有那么简单。还说这不戏剧化?陈文锡这辈子写的最后几本书都没这个曲折,就是可能的动机太土鳖了一些。”
她轻飘飘一句夹杂着调侃意味的话语虽然活跃了气氛,但像针尖刺破凝重的空气,只是一闪而过,完全无法影响现状。
沉甸甸的阴影仍未散去,反而愈发清晰地笼罩下来。
袁家老宅依旧沉默地矗立在夜色中,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,静静等待着其他的事情发生。
邵梓舔了舔因为干燥而略微皲裂的嘴唇,神色闪过一丝复杂,但是很快做出了他能做出的决断:直接接回了第二通通话。
“刘澈,你试试把派出所里的那位李详英女士尽快请出来,也叫陆遥用她所有能用的方式把许芳婷——袁耀他妈给叫过来,就说她儿子在我们这。地点在袁家老宅,一小时内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