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发花白的犬山家家主看起来很和蔼,笑容如阳光般照人.他挠着头哈哈笑着说,哎呀哎呀,因为杀不掉昂热嘛,只好跟他当朋友了,真是遗憾啊。
噢噢,犬山贺先生,久闻大名了。路明非赶紧上去和犬山贺握手。
久闻大名?你知道我么?犬山贺苍老的脸上有些诧异。
昂热校长可是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您啊,他说您是他在日本最得意的学生!
犬山贺愣了一下,随后笑了笑,摆摆手,别开玩笑了,他不可能这么说的。
路明非二号机也不多说,只是在这位老人心中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。
风魔家主……樱井家主……龙马家主……樱继续介绍。
最后这位是橘京家主橘政宗先生,也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。
各位是没有想到所谓的黑道分子是我们这样的人吧?一身白麻衣的橘政宗微笑着和六人组一一握手,其实我们也没有想到学院本部的王牌专员是这样优秀的少年人啊。
芬格尔这种家伙也称得上优秀?政宗先生,您对优秀的定义貌似太广泛了。夏弥笑眯眯地说。
橘政宗面色一僵,随后哈哈大笑,说笑了,都是优秀的小伙子,没有优劣高低之分!
橘政宗和路明非握手的时候,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笑得特别夸张,又带了点阴险,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在里面。
不过他并没有多想,只当是这个年轻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。
宫本家主在做些准备工作,诸位一会儿就会见到。
至于上杉家主,她身体不太好。昨夜后半夜又出了状况,现在还在卧床静养,还请诸位贵宾原谅她的失礼。橘政宗说。
高层会议我不便在场,我这就退席。樱深鞠躬。
茶很香。恺撒随口说。
桌上点着一个炭火炉子,炉上坐着一把关西铁壶,铁壶黝黑沉重,上半截像榴莲彀有无数钝刺.下半截凋刻着赤面长鼻子的鸦天狗,张开双翼飞翔在流云火焰中。
炭火把壶底烧得通红,鸦天狗的脸和羽翼边缘泛出荧荧的火光。
水即将沸腾。
微风吹过,壶中的水咕咕作响。在这么高的地方能直接眺望到东京湾的海面,阳光下白帆片片。
能得到加图索家继承人的赞许,这茶也算有幸。橘政宗说,没什么可以招待诸位的,就用这日本的茶道吧。
说起来,有件事想问一下,请原谅我的唐突。恺撒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橘政宗,您是日本人么?
橘政宗的鼻梁挺直眼睛深陷,面部线条如刀刻般清晰,跟一般的日本老人有很大区别,但他有着纯正的黑童,一举一动都带着浓厚的日本味。
我只有一半日本血统,另一半是俄国人。橘政宗说。
恺撒皱了皱眉,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艘前苏联破冰船。
我来日本很多年了,很多人都看不出我还有一半俄国血统,加图索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橘政宗问。
口音,你的口音带有斯拉夫语系的特点,你会区分硬腭音和软腭音,这是典型的俄国发音。恺撒说,你不只有俄国血统,你还在俄国生活过。
在座的人中连风魔小人郎和源稚生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,显然其他家主也并不知道这件事。
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这件事还是瞒不过人,橘政宗笑笑,是的,我在俄国生活过大概30年,那还是苏联的时代呢,
大家吃着分配给的食品,孩子们都以穿上军装为荣。
恺撒迟疑了一下,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橘政宗在俄国生活过无法推论出橘政宗跟列宁号有关,日本和俄国曾经在中国东北交战,二战之后有相当多的日俄混血儿,而且橘政宗很坦荡,并不像是藏着什么秘密。
水沸了,橘政宗提起铁壶,把沸水倒进茶碗中,再把水倒掉。这是标准日本茶道的程序,第一道热水只是用来加热茶碗。
接着他用木茶勺挑出两勺茶粉放入茶碗,再从铁壶中取一大勺热水倒入茶碗,用茶先轻轻搅拌。
他的手法轻灵而神情肃穆,麻布和服的大袖在微风中飞扬,便如琴师在风中弹凑,无声的琴曲如汪洋大海般四溢。
这路数该怎么破?恺撒凑近路明非耳边,压低了声音.
你们学着我做就行了。路明非小声说。
橘政宗抽出腰间金色的古帛纱垫着茶碗,在手中轻轻旋转,把有竹雀花纹的一面朝向恺撒,弯腰奉茶。
这他妈要我怎么学你做,他先给我递的茶!
其实我都懒得跟这老畜生讲礼节,反而恨不得一刀把他脑袋砍下来。路明非撇撇嘴,茶道什么的,无所谓,老大你自己看着来吧。
恺撒:?
时机到了我会和你们解释,反正,老大,记住这老畜生不是什么好货。
恺撒:……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