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终于忍不住了:可不要欺人太甚!
晨雾站起身走到门口,一脚把门踹开,屋子外面果然围了不少人,粗略算了下,得有二十多。
那些人盯着晨雾,有人大声问:你把我们当家的怎么了?
喊什么喊?晨雾有些不满,人人好好的,没动他。这就是你们跟老大说话的态度?
众人面面相觑:这人有毛病吧?抢寨子来了?
晨雾拔出长剑,睥睨众山匪:这样吧,我们你们也不服我,干脆一块儿上吧,我把你们打服!
这话有点儿托大,他认为自己能一挑二十。
山匪们见他放下狠话,二话不说就杀了上来。就连刚才被堵到床上的山匪头子也提着钢刀跑了出来。
这一仗打得鸡飞狗跳,硬生生打了快两个时辰,一直到东方泛白,这群人才停下手。
山匪们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,一个个儿累得快吐白沫了。
晨雾也好不到哪去,他坐在木台阶上,背靠着山匪头子的卧房门,单手拄剑,浑身是汗,头发都打绺了。他剧烈地喘着气,感觉肺都快炸了。
服、服了没有?
山匪头子用力坐起来,盯着晨雾的双眼:没、没服。
来,不服继续打啊。
山匪头子无奈了:不是,你到底要干啥?
我不是说了吗?我入伙!
山匪头子挥了两下手,不知道说什么好:你、你……要不这样吧,我也不计较你杀了我几个人,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告诉我,我帮你做行不行?不带你这么玩的,仗着武功好欺负人是吧?过分了吧?
晨雾刚想说什么,身后屋门开了,山匪头子的女人举着一个酒坛跑了出来,冲着晨雾的脑袋就砸了下去。
只听哗啦一声,酒坛跟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。酒坛碎了,酒水撒了晨雾一脑袋。
这
下所有人都傻眼了。
晨雾舔了舔嘴边的酒水,点了点头:酒不错。
然后摸了摸头顶,见血了,又点了点头:打了半个晚上可算见血了,你们还不如个女人。
山匪头子冲那女人大吼:你个败家娘们儿!回屋里待着!
女人又赶紧跑回了屋子。
刚才女人砸的这一下让晨雾有些精神恍惚,隐约间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。
洛阳,大雪,长风楼。
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。
好看,哈哈!好看!
众人看着他失心疯般地笑着,更加确定他是个疯子。
他笑了半天,终于停下了:那个谁……对,就是你……给我弄点儿吃的,找身干净的衣服,还有给我找个干净的屋子。
山匪头子觉得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,刚才那场架这人没动真格,甚至打起来以后他就还剑入鞘了,一直在拿剑鞘戳人。如果他真用剑,保不齐自己这边儿得交代十几个。
山匪头子挥了挥手,让人给他安排去了。
晨雾起身去换衣服的时候,扫视了一圈匪寨。规模不算小,那些窗户紧闭的木房子里,隐约能看到女人和小孩儿双眸,他们正偷偷打量着战场。
又是拖家带口的,这世间哪个坏人都有两三个不死的理由。
换好衣服吃了点儿东西,晨雾不顾暮云的劝阻,倒头就睡。暮云有理由相信,那个伤神肯定影响到他们的脑子了,现在两人的想法都有点儿反直觉和不正常。
让人意外的是,他们睡觉的这两个时辰,竟然没有人来打搅他……主要是他一个人打二十来人这事太匪夷所思了,在山匪们眼中,他的剑法已臻化境,这种人睡梦都警醒八分,偷袭不得。
这一觉睡得不太舒服,起来之后浑身酸痛,看看窗外,好像快中午了。
推门出来,伸了个懒腰,寨子里那些正在做活的男男女女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,一动不动地盯着他。
晨雾眼神落到一个梳小辫儿的小孩儿身上,问:你家大人呢?
小孩儿默默地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大房子,看起来像是议事厅之类的地方。
晨雾朝那间房子走去,一边走一边对小孩儿说:让你妈给我准备点儿吃的,送那边去。
…
议事厅中,几个有分量的山匪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,正中央的宝座上,山匪头子也是同样的表情。
半晌,终于有人开口:这人……有病吧?
有人附和:八成有病,这么好的功夫跑咱们这儿当土匪?说不通啊。
山匪头子一拍扶手:我不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病!我就想知道怎么弄死他!
有人提议:他吃喝用咱们的,下毒呗……
众人点头,认为此方案可行。
正商量着,那个神经病竟然自己走进了大厅,守在门口的山匪根本不敢拦他。
他进了大厅后径直走到当家宝座前,瞅了一眼山匪头子,不满地说:下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