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凌玄名面上是金乌榜第一,但多数人可没老眼昏花,他们心知肚明凌战才是金乌山庄年轻一辈的第一人,其实力就算面对杨奉先,亦是不惶多让。若非这次晋级之人有沈云飞,他们几乎断定凌战必能夺冠,尹文仲虽然也不弱,但比起凌战来说终究还是逊色一筹。
凌战缓缓上台,他目光炯炯,气宇轩昂,整个人如同一座小山,步伐稳重,给人一股无形的震慑之威。反观浪九鸦,伫立在那里,一动不动,,身上全无气势,令人不禁怀疑他是被吓傻了。许多人虽对他赢过凌玄感到很惊喜,但却没有人看好他与凌战的对决,多半认为他会败下阵来。
凌若烟盯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,她是少数知晓浪九鸦的底细的人,所以很清楚知道凌战不可能是浪九鸦的对手。但是,浪九鸦出现在此,可不是为了拔得头筹,而是恰恰相反,他是为了输给凌战才存在的。
按照原先计划,浪九鸦可替凌战得到决赛资格,无奈事与愿违,殷鸿的死让整件事麻烦起来,最终妥协的结果,便是让两人提早交手,分出胜负。
言虽如此,凌若烟仍然有些紧张,她不认为浪九鸦会破坏约定,但她害怕凌战出手太狠,很可能会因此让浪九鸦受伤。不过,鱼与熊掌不可兼得,倘若凌战手下留情,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,从而怀疑二人有所勾结。
凌若烟心中忐忑不安,暗自祈求事情圆满结束,千万别出任何意外。
凌战执剑而立,目光罩定在浪九鸦身上,缓缓道:“昨晚虽然发生些许憾事,但今日还望阁下施出全力,莫要因为心生愧疚,故而心慈手软。”
沈云飞闻言一怔,不禁眉头大皱,凌战这番话乍听之下好像没什么,但仔细一想,浪九鸦既不是杀害殷鸿等人的凶手,为何要有所内疚?一旁的凌若烟脸上也有些不自然,她抿起薄唇,也觉得凌战说这话略显欠妥,反而好像是在说浪九鸦间接害死了凌玄。
果不其然,众人纷纷交头接耳,私下谈论起来。他们虽然保持低声细语,但多少还是听见殷鸿和裘锋的字眼,兼之这些人以古怪的眼神投向浪九鸦,时不时还指指点点,不难想象他们认为浪九鸦与这两人的死有关。
凌莫拍了拍手,示意让众人安静下来,旋即移前两步,说道:“这是今天最后一场比赛,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规则,所以也不多说了。”
正当凌莫要退后之际,浪九鸦忽地道:“且慢!”
凌莫皱起眉头,问道:“怎么了吗?”
浪九鸦双手负后,不疾不徐道“我听闻这次比武招亲,明文规定不许使用暗器,我想知道暗器的定义为何?”
“小子,你是故意耍我吗?”凌莫脸色不悦。
不光是他,台下众人也很是不满,彷佛浪九鸦提出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。
“我只是担心我会不会违反规则。”
“莫非你打算用暗器?这是不允许的!”凌莫说道。
“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暗器?”浪九鸦从方才破碎的地板上,捡起一块比铜钱还小的碎石。
凌莫缓缓道:“这种石子并非刀刃毒针,当然不算暗器。”
“如此说来,钱也不算吧?”浪九鸦拿出几枚铜钱,在空中晃了晃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凌莫有些不耐烦。
“实不相瞒,我身上有几枚铜钱,我担心等等打斗的时候掉落。胜败乃兵家常事,输赢难免,但我可不想被人说身上藏有暗器,企图偷袭伤人。”
“小子,这里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。”凌莫告诫道。
“若是你拣几颗石头,便能将我打败,让我凌战也输得心服口服!”凌战从容地说道。
“依你所言,这铜钱不是暗器了吧?”
凌莫虽感到不耐烦,但身为负责比试的裁判,他还是必须公正公平,恪守职责。他盯着那几枚铜钱,稍作观察之后,缓缓道:“这些铜钱并未被磨尖,无棱无角,算不上什么暗器。”
“多谢解答!”浪九鸦淡然一笑。
“既然没其他事了,那你们便开始吧!”言罢,凌莫双袖一甩,身子疾晃,往台下掠去。
凌战挺直胸膛,一双锐目迸出厉芒,仔细地审视浪九鸦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没有放过一丝细节,彷佛要将浪九鸦看个一清二楚。
屏气凝神,全神贯注之际,凌战又稍微放缓肩膀,让双臂保持弹性,不至于过度紧绷僵硬,使其保持能随时进攻的状态。
凌战脸色凝重,下颚微收,目光收缩,这是运功的现象。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毕现,时而扩大,时而消退,明显在舒活经络,令体内真气流动顺畅,欲将全身发挥极致。
与此同时,浪九鸦这里也有了动静,他双手微扬,放置侧腹旁,看起来不像是防御,也不像有进攻的打算。
陡然间,凌战身子微倾,左脚弹起,庞大身躯俯冲向前,宛若顶着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