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乌黑的深邃眸子,无言地凝视浪九鸦,隐含一股哀凄之感。她眼波流转,美目射出无限幽怨之色,横了他一眼,抿起了薄唇,嗔怪道:“身子给你看完了,日后我要如何嫁人?”
“我不就是你未来的丈夫吗?”
“就算我愿意,若烟姐也不会让我嫁给你的。”
“这可难说了,也许他们根本想不到其他法子。”
“如此说来,你当真要娶我?”凌如月巧笑嫣然,瞟了他一眼。
“这可令我为难了,却之不恭,受之有愧。”
“既然你不敢,男女有别,你是否该回避一下了?看在你赢了尹文仲的份上,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,挖去双眼就此作罢。”
“你不与我计较,但我可没这么好说话。”浪九鸦右手一扬,指着凌如月的头发,笑了笑道:“你头发半干半湿,是否有些古怪?若我没猜错,应该是因为你匆忙入桶,一时之间忘了吧?”
“这未免儿戏了,单凭我头发未湿,你便推断我是凶手?”
“你或许不知道,我在你那套夜行衣上撒了香味,所以才能轻易追你至此。我方才仔细一闻,香味消失了,说明它被冲洗掉了。如果另有他人躲藏于此,又或是你将夜行衣脱下,那香味应该仍在,不至于消失。如此说来,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,你穿着夜行衣进入浴桶。”
“你要如何验证,莫非要我起身吗?”
“若是凌姑娘方便,那是最好,否则就要由我亲自动手,到时过程可能稍嫌粗暴,还望凌姑娘见谅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要我平白给你看光身子,好让你大饱眼福?”
“你穿着夜行衣,我可不认为我看得到什么。”
“那只是你的猜测,也许我真是没穿衣服,那又当如何?”
“既是如此,那便得罪了。”话音方落,浪九鸦果断出手,凌如月没料到他居然毫不怜香惜玉,气愤之下,双手一扬,挡住了浪九鸦切入中门的大手。
不过,也正因为这样,凌如月上半截身子露了出来。
果然如浪九鸦所料,凌如月正穿着那件夜行衣,衣服湿漉漉,紧贴曼妙身子,曲线毕现,惹人遐想。
凌如月俏脸一冷,不悦道:“哼,算你厉害!”她收回玉手,双手环臂,悻悻然地瞪着他。
“既然我猜对了,那你该告诉我原因了吧?”
“答案你方才已经说了,又何必强人所难,苦苦逼问?”
“我说了什么?”浪九鸦一脸纳闷。
凌如月轻吁了口气,幽幽道:“唉,正如你所言,我也不认为若烟姐真有办法取消这门婚事。我不想把命运交给别人,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,亲自出手。”
“你真想杀我?”浪九鸦皱眉。
“若烟姐找你过来帮我,光是这件事,若你日后说出去,对金乌山庄的声誉可就不好了。你应该很清楚,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,况且杀了你之后,这门婚事也会就此作罢,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。”
“但是,你当时对我没有杀意。”
“因为我只是剑士,终究不是杀手,我没办法对毫无冤仇,甚至是曾帮助过我的人下手。别说是你了,就算是凌玄还活着,我最多也是教训他一顿,断不至于夺他性命。”
“但你还是来找我了。”
“当时我心烦意乱,彷佛整个身心都交给了剑,直到我出手的那一刻,我才总算回过神来。”
“你真认为杀得死我?”
“如果不杀你,我很可能要与你结婚,到时我们都会生不如死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,也许娶了你之后,我会对这门婚事会改观。”
“你不必说这种违心之论,如果你真这么豁达,你就不会如此焦虑了,我看得出来你跟我一样,并不想答应这门婚事,不过对你来说,你可以一走了之,我却只能待在这里受尽他人冷嘲热讽。”
“我也不想让你这样受苦,但你终究是要论及婚嫁的。要不这样,你是否有心上人,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一把。”
“你连现在的问题都搞不定了,又如何能再帮我?况且,我没有心上人,这辈子也不想结婚。”
“因为你身子孱弱吗?”
“你说对了一半,确实是身子的问题,但不是贫弱的问题。”凌如月沉吟良久,深深地叹了口气,缓缓道:“罢了,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瞒你了。”
浪九鸦还未反应过来,凌如月蓦地起身,她缓缓地脱下夜行衣,露出冰肌玉骨。浪九鸦心中大讶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,欲别过目光,却又有些好奇。
最终,浪九鸦没有移开视线,盯着凌如月把衣服脱光。
他的表情从原先的兴致盎然,转为十分困惑,最后一脸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