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键是人太年轻,正所谓“嘴上没毛办事不牢”,这年月百姓寻卦占卜的需求还是很旺盛的,但季平安过于年轻了,就很难令人信服。
反之,若是一个长胡子老头子,再穿个道袍,仙风道骨的,一看就觉得有本事。
其三,则是这店铺名字,不解释的话都看不懂,不够清楚明白。
就和写话本小说一般,书名起的莫名其妙,谁看的懂?相反的,书名直接是:战神归来,发现女儿住狗窝……
绝对卖爆。
季平安笑而不语,对生意好坏并不在意。
甚至,他巴不得生意差,然后每次有生意上门,都涉及修行者,那才好。
若是生意太好,引来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,他烦也烦死了。
一挂鞭炮放尽,就算开张,季平安迈步进了店内坐堂。
黄贺则将一卦台桌搬出来,放在店门口,其上摆放插着卦签的签筒,底下铺着绣太极图的布,中书一个大大的“卦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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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叫“实物幌”,就是说,让人远远看到这东西,就知道铺子是给人算卦的。
说来有趣,季平安分明是个星官,占卜使用的是星盘推演,但这年月星官是朝廷专属,所以为了掩饰身份,他明面上是个道士,用的道门的看相卜卦的法门。
但说回来,星官体系的“占星术”,的确是他当年根据道门的卦术演化的,同出一源,但占星术更准确,玄妙。
“公子,我先去后头忙了。”黄贺说道。
季平安点头,第一天他决定亲自坐堂,结果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老妇人。
不是陌生人,也是老柳街的街坊,随夫家姓王,丈夫早死,独子前两年才娶的小媳妇。
“王大娘,怎么?来照顾我生意?”季平安笑着招呼。
王大娘是典型的小老百姓模样,头发花白,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,神色拘谨:“小李先生,你真会算命?”
季平安笑道:“不像?”
王大娘没吭声,显然也觉得他太年轻,不靠谱。
季平安上辈子就是个接地气的性格,笑着说道:
“这样吧,作为第一名客人,我不收你钱,免费给你卜一卦。”
王大娘眼睛一亮,没有不占便宜的道理,当即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面带忧愁道:
“这是我家儿媳妇的生辰八字,那小媳妇都娶过门两年多了,肚子半点反应都没,蛋都下不出半个,找了医馆的大夫看,吃了几副药也没用,您看老婆子啥时候能抱孙子?还有没有戏?”
呵……生不出孩子可未必是媳妇的问题,也可能是你儿子不行……季平安心中吐槽。
不过封建朝代就是这样的,虽然他当年也做了许多举措,提升女子地位,但说到底,受限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,有些事,不是他身为国师一声令下就能改变的。
真以为拿出一堆现代技术,就能跑步进入现代文明了?难度比飞升仙界还高。
故而,在民间对于生育问题,往往都还愚昧地归咎于女性。
季平安丝毫不觉得这种问题与“修行者”有关系,但瞅着老妇人期待的目光,还是轻叹一声。
拿起生辰八字,在心中转换为对应的“星辰”,简单进行了占星。
表面上抬起手腕,装模作样掐算了一番。
继而轻咦一声,意外地看了老妇人一眼,说道:
“最迟初冬,最早初秋,就能怀上了。”
王大娘大喜过望,脸上绽放笑容:“小李先生,你没哄我?”
季平安笑着推回纸条:“若是不准,你到时候来找我。”
王大娘喜不自胜,美滋滋地连连道谢走了。
店门口的书画店老板摇摇头离开了,愈发觉得这小老板不靠谱。
算命的人他也见的多了,就连余杭城内最有名的“周半仙”,也不敢说的这么肯定。
距离初秋没多久了,就算入冬,也没几个月,到时候怀不上,老王婆子跑过来闹看你咋办。
算命讲究的是含湖,哪能这么言之凿凿?还是太年轻。
季平安并不在意街坊邻居的想法,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,望着冷清的大门也不着急,默默闭目修行。
……
一个上午都没其他客人,中午吃了饭,季平安回来继续坐堂,反正也不耽误修炼。
结果这次没等多久,门外就走来了个小娘子,远远地瞧着“一静斋”的牌匾,似乎有些不确定,犹豫了半天,才小心地走了进来。
看到季平安时微微一怔,有些退却,季平安却睁开双眼,笑着说道:
“客人有事要卜算?”
小娘子见状,也不好意思走了,只好硬着头皮进来,坐在对面。
她年纪约莫也就二十四五,穿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