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卫青山为什么要谎?”赐目光如炬道,“当初他可不是这么跟我的!那时他信誓旦旦我是林夫饶儿子,是师父的子嗣,他果然谎话连篇!”
香雪海忧心忡忡道:“师兄知道他为什么骗你吗?如果我没有猜错,他可能知道你父母是谁,也知道你父母是被谁杀的!”
赐细细回想,掷地有声道:“我会亲自问清楚的!”
如今望着卫青山,他面寒如铁道:“卫护法是什么时候知道关玉峰就是钱三桂的?”
“圣教与魔教议和之时。”卫青山幽幽道,“当日关玉峰分解丹药,被我瞧出蹊跷,我熟知玲珑丹配方,一眼就看出他在炼制圣丹。为了进一步验证,我旁敲侧击询问,又拿出玲珑丹印证,他果然露出马脚。”
“然后呢?”赐目光逼视道,“他是你的杀父仇人,你为什么要替他遮掩?难道当日灭江宁镇也有你一份?”
“属下没有屠戮江宁镇,”卫青山铿锵道,“钱三桂也没有屠灭江宁镇,灭江宁镇的人是狗贼李鸿基!”
“证据呢?”赐怒道。
卫青山虎躯一震,单膝跪地道:“属下没有证据!如果尊不信,属下只能请罪!”
“为什么请罪?”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阁外传来,眨眼间婉莹领着杜玉琴飘然而至。见二人情形,她已经猜出几分,挽着赐胳膊笑道:“时候不早,夫君该歇息了!”
赐面色稍稍和缓,飘然而出。
婉莹临行前回身嘱咐道:“今晚护法就动身吧,路上多加心!”又拍拍杜玉琴手道:“我来善后,你们只管起校”
待二人离去,杜玉琴忙回身扶起卫青山,急道:“师父,是不是因为梅园的事?”卫青山摇头叹气,突然急道:“玉琴,带上药箱,速速下山,迟则生变,快!”杜玉琴一惊,忙提起药箱,如影随形。
回到玉蝶阁,婉莹亲手帮他宽衣,笑道:“夫君想问什么尽管问我,何必为难卫护法?”
赐盘膝坐在床上,冷淡道:“江宁镇是关玉峰屠灭的,是不是?”
婉莹也盘膝对坐,拽过被子遮住酥胸,笑道:“我不知道夫君为什么这么问?是谁告诉你的?”
赐拽过被角遮住下身,质问道:“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师父的儿子,更与齐凤翼无关,我的父母或许早就葬身江宁镇了。既然你什么都知道,为什么要替关玉峰遮掩?”
“谁的,证据咧?”婉莹似笑非笑道。
“证据?”赐苦笑道,“你我是夫妻,应该坦诚相待,我不是在审案,我也没打算审你,我只是在询问自己的爱妻,我希望她亲口告诉我真相!”
婉莹轻轻依偎他怀里,呢喃道:“夫君真想知道?如果我了,夫君会信吗?”
“信!”赐目光柔和道,“只要你亲口!”
婉莹玉手勾着他脖子,咬耳低语道:“江宁镇惨案是李鸿基所为,他已经被我师父亲手诛杀。至于公婆是谁,我不你也应该能猜到,不是吗?”
赐一惊,若有所思道:“是他!”
“嗯,”婉莹柔声道,“除了他,谁会违心替你作证?谁会宁愿破戒受罚也要救你出火海?谁又会不顾个人安危与名门抗衡??”
赐眼眶湿润,黯然道:“他老人家现在何处?我想顺道去拜祭母亲!”
“不要,”婉莹边温柔亲吻,边心痛道,“大师已经四大皆空,不愿再牵涉俗务,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。何况名门的人对他恨之入骨,不会轻易放过他,现在去只会给他带来危险。”
赐无奈点头,紧紧抱着白璧美人,只觉心寒彻骨。想起当初曾无意间回到旧宅,亲眼看见疯癫的母亲,他心痛如绞,泪湿泉涌。
婉莹温柔抚慰,直到他在怀中疲倦睡去……
第二日婉莹命冰儿去信江南,催促众人迅速折返,又嘱咐她务必亲自前往千里坊寄信。冰儿稍稍惊诧,只好亲自前往。
刚到千里坊外就撞见赐,忙躬身道:“公子,是……是后让我寄信。”赐搭眼一扫,漫不经心道:“是不是催促江南的信?”冰儿一愣,急忙点头。赐摆摆手道:“不必了,江南已经回信,魔教已灭,只剩圣毒教还在负隅顽抗。他们已经星夜赶往凤凰山,估计这会已经兵临城下,回去告诉后不必担心。”
冰儿迟疑道:“公子,这信怎么办?”
赐接过信笺,见上面写着“兄长子龙启”,便没有在意。又摸着信封厚实,信封中似乎又封了一封信,不禁心下起疑,暗道:“信中信?为什么要这么做?莫非里面有什么秘密?”
回到玉蝶阁,婉莹起身笑迎,刚走几步,见他手中捏着信封,顿时脸色一变,怔立当场。赐早瞧出她面色变化,心下更笃定了,面寒道:“果然如此!”
“你偷看我的信?”婉莹心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