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羽音差点儿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——这女人,已经把她当成儿媳妇在教导了!还说得头头是道!可惜,这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却没看出白羽音真的对太子妃之位全无兴趣。若真要争,她的对手也不是凤凰儿,是符雅。况且,她要得到程亦风,决不和任何人分享。
当下撩了撩鬓边的碎发,作出不耐烦的样子,道:“贵妃娘娘不要拐弯抹角了——你到底要我怎样?”
“郡主别着急。”白贵妃道,“其实郡主要做的事情很简单,就是帮我和康王妃牵一条线而已。我知道你们康王府神通广大,诺大的宫廷,从主子到奴才,不知有多少人和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只要康王府愿意出手,总有办法让我登上皇后的宝座。”
白羽音瞪着她:“娘娘未免也太看得起康王府了吧?自从我被皇后陷害关进宗人府,我外公为了避嫌,就不再管理宗室的事务,而芒种节之后,他索性连宗人府的印信也交了出去。我外婆也是闭门不出。说句不好听的,他二老几乎就是在府中圈禁。却哪里还有能力来助娘娘完成那宏图大计?”
“他二老若是甘心就此在府中颐养天年,也不会让奴才们去加害凤凰儿了。”白贵妃道,“可见还有东山再起之心!其实康王府在芒种节事件中并不算是失败者,起码洗脱了郡主行刺皇上的罪名。康王府不过是暂时受挫,元气却并未受损。想要东山再起,绝非难事。不过,若是蓼汀苑的真相被揭发出来,只怕……”
下面的话不用她说,白羽音也知道,恨恨打断了:“你不必一再威胁。你想见我外婆,我只管替你传话,她老人家怎么说,我可不知。”
“康王妃深明大义,”白贵妃道,“本宫对她倾佩已久。相信她一定理会得本宫所说的‘互利互惠’之道。”
哼,白羽音暗想,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目光短浅胡搅蛮缠了?不叫你见识见识我霏雪郡主的厉害,你当我还是关在宗人府里哭鼻子黄毛丫头!看我怎么在外婆面前说你的“好话”——她老人家早已想除掉你,你却自己送上门来,还不死无全尸?
幻想着复仇的情形,她心中恼怒渐渐被熔炼成了一种残酷的快感。不过,在回府告状之前,得先去知会一下东宫里的那几个奴才,她想,免得她们还懵懵懂懂自以为一切顺当,万一再有什么证据叫白贵妃抓住,那便不可收拾了!
于是,出了长春宫,她就往东宫去。例行公事地和凤凰儿说了几句闲话,出门时,见珍、巧二宫女,就把她们带到殿阁转角的隐蔽处,告诉二人自己在长春宫的遭遇,并狠狠训斥道:“我早就跟你们说,不要自以为天衣无缝——被端木平发现倒也罢了,如今竟被长春宫的贱人撞破,你们打算怎么收场?”
两个宫女都变了颜色:“原来琴儿姐姐被那贱人抓了,难怪凤凰儿的伤势好了起来!”
白羽音冷哼了一声:“你们两个莫非还以为琴儿天天在给你们能往药里放辣椒面么?指望你们这些奴才,还不出大事?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外祖母——你们好自为之吧!”
“郡主!”珍、巧二人双双跪了下来,“这事……原是奴才们疏忽了……要是让王妃知道,奴才们哪儿还有命在?求郡主给奴才们一个机会……让奴才们补救!”
“补救?”白羽音道,“事到如今你们还怎么补救?你们要去长春宫放火?还是去白贵妃的首乌茶里下毒?”
两个宫女被她质问得怔了怔,片刻,珍儿才道:“要是白贵妃死了,宫里一定会出大乱子,只怕彻查起来,蓼汀苑的事情也瞒不住。依奴才看,只有杀了琴儿姐姐。她一死,白贵妃口说无凭,谁也不会相信她。”
“说得倒简单!”白羽音道,“你们两个打算手持大刀冲进长春宫去杀琴儿吗?”
珍、巧二人不过是慌乱之中胡乱找寻救命稻草,哪里想到那许多细节,只能面色惨白地哀求白羽音:“郡主,求求您了。王妃知道奴才们办砸了事情,慢说是奴才们,就是奴才们的爹娘,也没有活路。”
白羽音本来就对蓼汀苑纵火一事心怀愤怒,如今又被人威胁,更是气恼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