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莫樽月看透心思的桑歧，尴尬的轻咳一声，摸摸鼻子，“那个，既然回了老家，你自己逛吧，我得找个地方疗伤去了，在这么下去，我真的得没命了。”
说完，他就一溜烟的不见了。
莫樽月猜他铁定是找自己的家当去了。
她就近找了个村落停下。
看惯了奢华的金属城市，繁荣昌盛的现代科技，猛地再次看到淳朴的小村落，在觉得突兀的同时，熟悉感油然而生。
青砖瓦房，每家每户都有着小院子，小院子里面种着花朵蔬菜。
人们身上穿的是粗衣长衫，胳膊上挎着小竹篮，里面的装着的菜，都是被星际人民赞叹不已的纯天然。
莫樽月走在这样一个小村落里面，引来不少的打量的目。
她刚才还没落地的时候，就注意到这个村落的边缘有个小祠堂，祠堂里面香火不断，村民们路过都会进去上柱香。
莫樽月停在小祠堂的前面，向里面望去，便看到整洁的屋檐下，工工整整的门框内，立着一座神像。
是泥塑的神像，上面涂着精致的颜料。
那是一尊英姿飒爽的神像。
神女身着华服，衣摆似是被风吹起，衣衫猎猎，手中持着一柄长剑，发丝飞扬。
一张脸美丽而圣洁，不容直视，不容侵犯。
那是她呀，是前世的她，是受人供奉的她，是死掉的她。
似乎来这里上香已经成为村民们如常所做的事情，他们虔诚的将香插进香炉了，便三三两两的一起走出来，还探讨着今天吃什么。
“下午去茶楼听书吧，下午要讲神女的故事。”
“你都听多少遍了，还没听够啊。”
“那可是神女唉，是神仙啊，怎么可能会听够呢。”
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，莫樽月便顺着人群也打算离开。
“姑娘，进来上柱香吧。”一位老奶奶叫住她。
莫樽月回头，是位脸上长着皱纹，笑起来很是慈祥的老奶奶。
“不用了，老人家。”莫樽月拒绝。
自己给自己上香，大抵是没有这个必要的。
老人家却是盛情邀请，“姑娘，我看你站在这里似乎是心情不好的样子，进来上柱香，神女会保佑你的，神女会保护所有的子民。”
这些话如同一记重锤，砸在莫樽月的心口。
她保护好他们了吗？她似乎没有保护好他们啊。
莫樽月接过老人家手里的香，从善如流的进去上了一柱。
从祠堂出来，莫樽月便去了茶楼，她想听听，人们是怎么说她这位神的。
说是茶楼，其实就是个差棚子，四面透风，里面摆着不少的桌子，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，慢慢的坐满了人。
茶棚的上面，有个长桌案，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一块惊堂木，想来是说书先生的位置。
在茶客们一次次的催促中，说书先生这才姗姗来迟。
茶客们瞬间安静下来，等着说书先生开腔。
说书先生很是知道这些人是在听什么的，上来就是一个灵魂发问。
“在座的诸位，你们可知道万年前，神女是怎么陨落的？”
莫樽月嗑着瓜子，怎么陨落的？恋爱脑呗？明明能活着，非要找死。
转念一想，又觉得不对劲。
万年前？在修真界她已经死了万年了吗？这是什么时间流速?
难怪这里一片欣欣向荣，万年足够一方世界修生养息了。
下面的茶客们已经听了很多遍了，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，那是烂熟于心，纷纷抢答。
“这题我会，万年前魔头横空出世，神女放弃飞升神界的机会，留在世俗与魔头同归于尽，这才有了咱们的万年安宁。”
“神女大义啊，牺牲一人，拯救苍生，活该她做神仙。”
莫樽月：……
她真的不是大义，她前世真的纯纯恋爱脑才死的。
那时候一心想着她的神位是桑歧给的，桑歧又执念于成神，她既要杀他，便一起死了算了，也算是还他了。
倒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大义。
说书先生啪的敲下桌子，“话说当年的神女和那位魔王还有这极深的渊源……”
后面说的无非是她以前和桑歧一些事儿，就是桑歧成魔那一段说的有些离谱。
“话说，大魔头也是由爱生恨，明明两人一起长大，一起修行，怎的神女能够走上神位，那位大魔头心中不服，求神不成，一怒之下，便入了魔……”
莫樽月：……
她不想打岔的，但这个说法实在是稀松平常，没有看点，还着实埋没了桑歧将她推上神位，牺牲自己的壮举。
她忍不住开口，“先生，我觉得这里你说的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