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的自是哪个急急忙忙的侍女。
谢晚吟生的体弱多病,所以一直都是有带侍女在身边的习惯的,至少凤曦每次见她她都带着。
“是她。”
祁霄点点头,他比凤曦知道的还要清楚一些。他知道那侍女叫豆蔻,且还瞧见对方手腕上有淤青,应该是近日留下的。
对方将身上的淤青藏的极好,若非今日她扶着谢晚吟入堂时露出了一点,他也不会刚刚好的发现。
要知道谢晚吟身子金贵,伺候她一向是谢家大房里的美差,所以她的侍女过的也同样精细。
而今她就算不如往日风光,谢家大房父子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后,怕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短了她。
所以祁霄有个不太好的猜测,那豆蔻身上的伤恐怕是谢晚吟……
罢了,是与不是其实跟他也没甚关系。
只不过看那府医急匆匆的样子,那边屋子里应该也的确出事了。
“快快快,您倒是跑快些啊!”
豆蔻一遍遍催促那府医,觉得自己这心跳的咚咚咚的,连她自己听着都害怕。
眼看院子就在眼前,她竟见老爷与大公子都到了,连这些日子都在伺候大公子的染香也到了。
“染香姐姐……”
豆蔻上前一把拉住染香的手,整个人都快要哭成泪人了。
但染香可不敢让她在这儿哭,立刻招呼着府医跟着她进屋去。
屋里灯火通明,大红的喜烛明艳的被褥,无论从哪儿瞧着都是喜庆祥和的。
当然如果去掉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,以及那个倒地不起的男人的话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你这是疯了么!”
谢滨一巴掌扇在谢晚吟的脸上,直将少女打的偏过头去,嘴角更是有血迹缓缓流出。
此刻的她凤冠已乱,整个人就这般痴痴的看着眼前众人,然后竟慢慢的,慢慢的笑了起来。
这笑配合少女脚边染血的烛台,竟让周围看着她的人毛骨悚然。
“他想碰我,他竟还想碰我?就他这种废物东西,他凭什么!”
面对谢晚吟的怒吼,就是谢滨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眼下重要的显然不是训斥谢晚吟,而是如何处理眼下倒在地上的苏烨。
好在府医蹲在了苏烨面前,在一一撑开两只眼皮看了看,又仔仔细细的把完脉后,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。
没死就好。
只要他还活着就行。
毕竟若成亲第一日就死了新娘官的话,他们谢家大房的脸面要往哪儿放?
等谢滨带着谢耀自谢晚吟园中走出,做儿子的也主动劝慰父亲道:
“毕竟是那登徒子毁了晚吟一辈子,她若乐意欺辱打骂咱们便由着她吧。只要人还活着,量他出去也不敢多说什么。”
谢滨回头看了看自家儿子,这才点了点头道:
“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。这样吧,日后派人跟着他些,以免他出去坏了咱们的体面。”
回到护国公主府后,祁霄与凤曦很快也从暗卫处得知了谢家之事。
倒不是暗卫们喜欢听家长里短,而是祁霄觉得谢家父子对穆陵阳态度有异,他觉得自己也该派人注意。
谁知其他没探到,这八卦倒是说来就来。
“啧,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么?他苏烨不是爱折腾人么?如今谢家也算是他的好去处咯。”
对于苏烨与其母处心积虑换的好结果,听八卦的凤曦表示喜闻乐见。
毕竟这种人要是过得好了,那才真是老天无眼苍生不幸。
至于谢家父子那丑恶的嘴脸,啧,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,她觉得他们脸皮子是比她还要厚的。
倒是祁霄回来后面没有紧蹙,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。
问是不问呢?
换上丝绸长裙准备睡觉的凤曦想了想吧,觉得这问不问好像都没差,要不还是不问吧,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。
结果她背着祁霄躺下,便被祁霄伸手翻了过来。对方还难得摁住了她白皙的手腕,居高临下道:
“曦儿当真是狠心,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怎么了么?”
凤曦歪头想了想,然后人机般道:
“你怎么了?”
祁霄想说你现在问不算了,可又知道自己说出来凤曦可能就会不管他直接睡了,所以还是老实道:
“其实当年花家被满门抄斩并非面上那个理由,他们其实是被花皇后一人给连累的。”
“大瓜?”
凤曦双眼瞪大,整个人一下子便精神了不少。
见她这般想听祁霄也不再卖关子,而是温声道:
“我曾听父亲提起,说当年先帝动怒乃是因为花皇后做了一件错事,就因为这件事先帝甚至恶了太子,执意要将皇位传给当时还是闲王的父王。”